第25章 發燒(2 / 2)

人看蜉蝣的時間,會不會就想他看人的時間,對於神明來說,人的壽命短暫得就像是蜉蝣展翅墮落的一瞬間。

於岩來說,那些人們說有意義的事情在他眼裏都很致命,因為做了意義的事情以後伴隨而來的是漫長的無止境的時間長河,便再沒有也找不到活著的意義了。

人總在自己生命即逝拚盡全力去完成心中大事,換句話來說,如何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就隻剩時間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然而我並沒有多大的精力去考慮這些,因我隻是蜉蝣,在岩生命中不過是一轉而逝的瞬間,這樣的我是不是更該去珍惜,我想再多看看他,想再多見見他,想和他再說些話,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我們那麼的沒有時間,即使我的岩的生命很長,然而我的生命很短。

我知道自己不行,不能讓他離開,不能是一個人,至少現在我不行。

“我其實很怕黑,所以。。可以再陪我一會嗎”

他突然一變臉“不可以”

“。。。。。。”

噗嗤一笑,表情又莫名的認真“陪你,不可以隻是一會”

這一夜,呼吸淩亂,身正燙,臉正紅,而心正熏,我想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而另外的原因,後來才反應過來,原來我發燒了,似乎燒的很重,一直高燒不退

才知道那夜一直覺得岩的身子冰冷是我的誤會,其實不過是因我的身子太燙了

醫者難已自醫,幾天以來渾渾噩噩間感覺到外界的動靜,聽得到,感覺的到,可是身子實在無力,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雖然味覺已經麻痹但嗅覺和觸覺告訴我司墨和白鳳給我喝了很多藥在我身上紮了幾支重針,空氣中總還有些微的血腥味,是割血做了藥引嗎,甚是大膽,可惜全部沒有用。

一開始奇怪以白鳳的醫術怎麼會治不好我的病,後來才想起來我已經是人妖了,對於人來說的聖人良藥,對我來說功效半微。

原來當個人妖那麼不容易,一點小病小難的就可能要了我的命。

我很怕黑,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但偶爾迷迷糊糊間從黑夜中醒來,睜開眼都能看到桌麵上的蠟燭,不知道誰人一日也沒落下每夜為我點起的燭台上的蠟燭,我並沒有看到來人,但我想應該是司墨了。

先生知道我怕黑,可是他現在遠在他國,來回趕程要用上一夜的時間,這樣不眠不休來回趕往兩個國家難以吃消,想必先生也不會那麼做,而岩,他不能離開我胸口上的冰魄珠太遠,因此也不會是他,至於白鳳,她白天為我抓藥熬藥看藥已是辛苦,以她的性子想來,這會子估計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所以除了司墨想來也沒有人知道我怕黑而且還能到那裏為我點起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