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岩不是個很容易就跑狀況外的人,他又將氣氛拉了回去。“你一個人怎麼熬過來的,肯定很辛苦”語氣悶悶的,就像是想到了什麼無法想象的畫麵有些哀愁
本又是心疼的話,我卻又。。。“有師姐照顧我,所以並不覺難受”
。。。。。。但我也是實話是說,那幾天作為一個起床困難戶有師姐照顧確實方便許多,就是心加了心,有點擠了,所以很容易就塞住了,剛剛那種壓抑的感覺大抵就是因為心又塞了吧。
他猛地起身皺著眉頭看我,我以為他是因我不解風情的狀況外忍不住要抽我了,誰知道他居然也跟著我到狀況外“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師姐是鮫人,你這顆心便是她給的?”
“嗯”
“那她呢”
“我也不知道她哪去了”
他皺眉更甚眼神暗了暗,低頭思考許久,似乎也覺得話題跑的有點遠,但已經是射出去的箭,還是射得那麼偏的箭就難以收回來,所以幹脆一偏偏到底
話鋒突轉“你該好好呆在你先生身邊,怎的亂跑”
“這幾天先生是讓我呆在他身邊來著,隻不過他最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讓我去一趟風國,我想著要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你,所以想見你一麵再走”
他也意識到我是文物級別的珍品,要好好保護
岩表情沉默思考,突然他的臉俯下靠近,我不由倒吸一口氣愣愣看他,手拂上後頸饒得癢癢的,他表情認真靠的很近,近得我感覺自己整個身體幾乎要貼在他的身上,我心裏蹦蹦的彈著將軍令,緊張抓著衣服的手沁出細細的汗,身體僵硬得像個貯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木頭。
待他放開我,我才看到脖子上那條變化而出一顆石頭的吊飾,那塊石頭顏色金黃界麵不規則略帶細小的傷痕,中間用一條黑色編紋精致的線帶串著。
他放到我脖子上為我係著時,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猶豫。
再一拂便變成一顆似冰魄通明的珠子,這模樣倒是和師姐的心有點像,隻是小了點,也不發光。
“這個。。”
“這個能保你平安,風國路途遙遠,你一切小心”
“。。明白”
他似有什麼要說,又說不出來,千言萬語通過喉嚨篡改變成“。。記得多聽你先生的話,還有待在人多的地方,下雨天或者是有水的地方切記小心”
我有點奇怪他的反常,但這番關心,我很是受用,拚命點頭,以至於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
吹拂草線的風戲弄了一片的狗尾巴草,帶來大自然的聲音,將這世間一切的美好掌握於手掌之中,獻給每一個所見之人。
這種感覺很好,好到本來隻是想嘴角扯扯好說話的我,不小心扯過頭了。
岩愣了愣“甯安,你這樣笑著很好,為什麼不笑?”
我不明岩的疑惑,才知道原來那樣的動作是笑“我記得先生說過。。人學會了笑就等於學會了哭”
“你的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可其實越是看得透的人才越是看不透”
我不明白岩的意思,聽著有點晦澀難懂,岩見我不明白也不解釋,隻是笑說道。
“我見過女子表情不過幾種,哭、笑、呆、愁,你的表情大半生都用在無表情中,為什麼不換換,你不懂的哭,自然也不需要你哭,發呆就是沒表情,跟先前差不多,至於愁,它跟哭一樣不需要,那這樣,為什麼不換著笑,甯安,你笑著很好,就算是假的,笑著也好”
我覺得岩的理論很奇怪,明明不該那麼講的卻扯出了一個看似真理的歪理。
“不開心笑著也好?那樣有什麼意義”
“不開心笑著又有什麼關係”像是理所當然的回答“你笑著很好看,甯安,我想看你笑”
是啊,不開心,笑著又有什麼關係,左右不過是一個表情,我知道我把岩的話扭曲了,但著實也可以這麼理解。
隻是岩,我並不在乎你是否是開心才笑,但是我更願意看到你開心的笑。
想一個人開心,就要去做合他心意的事情,所以,我想,岩喜歡我的笑,那我便笑,即使不是真的開心,然而我發現即便是假裝笑的時候,呼吸也變得比以前要順暢得多了,假的開心也會真那麼幾分。
大抵是想著這樣能服合岩的心意,以至於最後我喜歡了這種感覺。
至於先生,他似乎是很別捏我笑的,前往風國的路上,對於我不自覺的笑,他和一旁默不作聲的司墨明顯怔住了,幽暗不見盡頭的眸子越發的黑,而後說道“甯安,變成人吧”
先生也覺得我有點不像正常人了,其實他也跟司墨一樣是真的很不適應變成人妖以後的我吧。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接受人妖的並不多,所以接受不了的他才會忍無可忍的說,甯安,變成人吧。
可是先生,怕叫你失望了,你難道忘了,人變成其他生靈不易,但其他生靈要想變成人卻要更不易,文化水平不行,記憶力也欠佳,著實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