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運劍令 第四回:收你為徒(2 / 2)

黑霧之中,有道微弱的赤芒忽然亮起,以迅雷之勢蔓延黑霧,氣勢之大雖不及那天威神焰,然而頃刻之下卻已將黑霧吞噬大半。

盲老道雖是目盲,卻也是響起一聲驚疑:“怎麼可能,這是……焰靈!”

黑霧本體見狀心驚,暗道:“這小孩怎麼回事!”他反應過來,不敢再作多想,連忙運起功法,也不管破廟的分身,霧氣飛轉,卻已是不敢再與盲老道的神焰僵持,飛掠退去。

老者收起功法,來不及理會體內真氣匱乏,他飛身直下,扶住即將癱倒的雲凡,一雙無神的眼眸雖然不能望及,卻明顯能感受到這孩子的左手腕處,一股氣息流動。

……

破廟之中。

盲老道撫著雲凡眉心,仔細感受——略微凸起了三點塊狀,極其微小,幾可不覺。

“唉,還是歎自己有眼失珠,無緣得見‘仙砂’。”

仙砂,多有相傳,眉心生砂,三點成狀,多是天縱奇人,命格不凡,然而洪荒至今,可知有此仙砂者不過半百,皆傳羽化登仙,那道宗鼻祖——東皇太一便在其中。

盲老道話落之際,聽見幾聲呻吟,忙向雲凡身上輸去一道真氣。

雲凡甫一醒來,隻覺得周身酸痛,睜眼便看見盲老道正抱著自己,他反應忒大,疾步退去。

盲老道笑了笑,道:“雲夏陽,看你如此警惕,怕且這幾年來未少受苦罷?”

雲凡臉色一變,陡然大驚:“你是誰!”

盲老道嗬嗬一笑:“我?我自是你父親的朋友。”

雲凡使勁回想,突然有些記憶湧上腦海。阿爹講過,當年他父子二人在長宮重重搜查之下,仍安然逃離國都,全仗一位朋友的幫助,而那個人……

雲凡記憶翻滾,他想起——那個人是個盲人!

“你是……我記起來了!是你救了我跟阿爹。”

“恩,不正是我麼?”

“哈,前輩,你可見過我阿爹了?”

盲老道長眉一挑,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雲凡見此不由黯然,但他突然臉色又興奮起來,連進幾步,朝盲老道跪了下去:“前輩冒大諱也要幫助阿爹,想來關係定是極好,您妙法神通,可否請您教我飛天法術!”

盲老道臉色愣住,問道:“你為何偏偏想學飛天法術?”

雲凡不作思考,回道:“學會飛天,我便能縱身飛往天下,尋找我爹。”

盲老道臉色變了變,變得有些難看,雲凡見狀,以為不願,忙起身跑到角落處,從中取出一柄奇異長劍,劍身通紅,印有詭異圖紋,雙手奉以。

盲老道蒼繭的手掌觸及,大為意外,驚詫道:“我以為那黑精分身已將這承魂劍盜走,卻未成想竟被你保了下來。”

雲凡見老道臉生喜意,趕緊又跪下,道:“請前輩授我飛天法術。”

老道再次陷入沉思:這孩子體附焰靈,鐵定是夏陽無誤……你滿家遭受禍端,看來總算是將兒子保了下來,作為老友,莫說教你這兒子修道,便是帶他尋你,亦是本份。隻是我大限將至,又有重任在身……

想著,老道將手中通紅長劍又捏緊了幾分:可是,就算我立即上路,怕也未必能趕回長宮,若途中無力,命斷其……承魂劍必然遺失,落入他人之手。

雲凡見老者作思疑狀,本不敢打擾,忽而卻見他猛拍大腿,隨之一陣大笑,笑了好半響,方道:“可以,我收你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