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人救醒之後,在下人的攙扶之下,顫巍巍地來至車前。
見到甄宓倒於地上,無知無覺,便又號啕大哭起來,甄宓兄嫂在一旁不住勸慰,忽地想到一事,忙道:“華神醫還沒走,人還在賈府,請他前來,說不定能起死回生。”
甄夫人忙拭淚道:“對的,快快有請華神醫!”
過不多時,華佗提著藥箱,匆匆而來。
來至屋中,一號脈,搖了搖頭,道:“不行了,脈象全無,氣息已絕,神仙難救!”
華佗是當時醫術最高明的大夫了,他說是死了,那肯定就是死了。
甄夫人聞言哭得死去活來,過了半晌,方道:“袁公子,如今宓兒已出了甄家的門,那就是你們袁家的人了,老身不敢做主,還請你帶回去妥為安葬吧。”
心道:宓兒命薄,生不能做袁家的人。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怎也要讓她風風光光的葬於袁家。
袁熙本已試了她的脈息數次,再聽得華佗之言,認定甄宓已死,心中暗叫晦氣。
聞言大怒,滿臉通紅,站起身來,一拂袖道:“豈有此理,你女兒還沒和我拜堂成親,怎麼便算是我的媳婦。再說你女兒如此命薄,短命橫死,怎配做我們袁家的人。”
甄夫人囁囁嚅嚅地道:“你…你…怎麼能如此說話?你當初可是說過…一輩子愛護於她,不再娶小,要照顧她…一生一世。”
袁熙瞥了她一眼,嘿嘿一笑,道:“那就要怪你女兒長得太漂亮,我為了得到她,當然竟撿好聽的說。如今自是她福薄命短,怨不得別人。晦氣,晦氣,不能在如此晦氣的人家裏多呆。”
說完招呼下人,邁步出屋。
甄夫人推開丫環,搶上前去,一把抓住袁熙衣袖,跪地求道:“袁公子,你可不能這麼絕情啊!”
袁熙微微冷笑,一甩手,掙脫開來,轉過身來,狠狠地踹了甄夫人一腳,罵道:“老虔婆!你聽好了,她根本就是不算是我的媳婦。你的女兒死了,當然由你安葬,關我屁事。”
“想如此簡單的便攀上我們袁家這個大樹,你做夢!我勸你招子放亮點,若再胡絞蠻纏,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拔出老拳,在甄夫人麵前晃了晃,一拂袖,哈哈大笑聲中,帶著下人魚貫而出。
邊走邊道:“還好這短命的小妮子死得早,要是到了家,拜了堂,她再死挺,那可就真的難辦了。哈哈,看來老天都在幫我。”
甄夫人聞言幾欲暈去,但卻無如之何。
心知袁家在河北就是隻手遮天,根本奈何他們不得。無法可想,隻得吩咐下人,采買棺木,準備後事。
一時之間,甄府內,笑聲變成了哭聲,紅綢換成了白帶,婚事變成了喪事,一片百年好合的恭祝之聲,霎時間換作了節哀順便的致哀之詞。
甄夫人心傷愛女仙逝,感歎白人送黑人,哭死數次。
賴有華佗在旁救護,方保住性命,但已是神不守懾,不能理事。一切喪禮之事,全由兒媳丁氏主持。
甄宓香消玉殞的消息很快傳出,第一個收到消息的便是賈敬業。
他自華佗走後便心驚肉跳,差趙二火到甄府打探,取得實信之後,不敢耽擱,差人通知徐庶,一起前往甄府憑吊。
正巧郭淮三兄弟來賈府拜訪,聽得袁熙如此作為,均很是氣憤,便同賈敬業一同前往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