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靜會意,端過水來,服侍他飲了一口。
賈敬業微微一笑,有氣無力地道:“袁紹蠢笨之徒,竟將顏良這種隻能做侍衛頭子的肌肉男,當成大將之材,委與先鋒大任。若顏良與雲長於戰陣之中相遇,明公認為二人孰勝?”
劉備沉思半晌,方道:“顏良亦是勇將,他與二弟從未交過手,不知誰強誰弱。”
賈敬業又喝了一口水,道:“我聞雲長曾於汜水關前,溫酒斬了華雄,不知可有此事?”
劉備聞言心馳神往,似是遙想當年,繼而微微一笑,麵有喜色,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
賈敬業道:“華雄一時勇將,當時連斬數員大將,自謂無人可敵,卻被雲長片時斬之。顏良武藝難道勝華雄數倍?且顏良自謂河北名將,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
“常言道:‘驕兵必敗。’此次去不能有功,隻是自取其禍,我料顏良必被雲長一刀斬之。”
頓了頓,又道:“袁紹就靠顏良、文醜混飯吃,若顏良一死,袁紹去一臂助矣。若是文醜再亡,那袁紹就隻有吐血的份了。明公若是想幫袁紹打天下,就將雲長喚來,讓顏良撿條命回來,繼續為袁紹辦事,攻下曹操的白馬,好讓袁紹登基稱帝。”
“若是明公想趁時割據,那就不忙叫回雲長,先讓他做曹操手中之刀,殺幾個袁紹上將,削弱袁紹實力。明公好混水摸魚,坐觀雙方成敗。”
說完目視曹靜,又指了指幹裂地嘴唇。
曹靜雖白了他一眼,輕輕地擰了他一下,卻還是乖乖地扶他坐好,遞上碗去,侍候他喝水。
賈敬業心道:現在這個‘曹靜’牌自動飲水機也挺好用的,都不用出聲,隻要看她一下,水就自動送將上來,爽!
劉備點了點頭,道:“就依敬業,雲長且不忙喚回。袁紹手下猛將無數,給敬業說得好象隻有顏良、文醜二人而已,除了顏良、文醜袁紹手下當真沒有人才?”
賈敬業道:“當然有,據我所知,就有一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在袁紹處,隻不過袁紹不會用罷了。”
劉備十分留心訪賢,聞言忙問道:“是誰?”
賈敬業道:“張郃!”
劉備似是對張郃其人不甚熟悉,聞言愣了片刻,方道:“張郃之名倒有聽過,不過對其功跡不甚了然,不知此人如何?”
賈敬業心想:乖乖龍個東,沒想到連薦個賢也這麼難,我咋知道三國前期張郃做過什麼屁事啊,我隻知道連諸葛大大都十分忌憚這個人,為殺他還專門用了一條計謀。
想到此便道:“張郃這人武藝了得,也頗有智謀,實是難得人才,隻可惜明珠暗投,落在不會用人的袁紹處,其名不顯而已。明公若是信得過我,便加意結納此人,若能得其心,將來對明公定大有好處。”
劉備問道:“他比顏良、文醜如何?”
賈敬業啞然失笑,道:“一個天下一個地下,不能比的。顏良、文醜不過是跳梁小醜,他可是大將之材。”
劉備點了點頭,道:“既是敬業如此說,我會留心此人的。好了,敬業你才剛好,不可說太多話,費太多神,我告辭了。你要多多保重,好好將養身子,今後飯菜飲食可得小心在意,不可再讓賊子有可趁之機。”
賈敬業道:“謝謝明公關心,我會注意的。曹靜,替我送明公出去。”
曹靜起身應道:“是!”
劉備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便成。”
說完轉身便走,走出數步,似又想到什麼事,回轉過來,道:“敬業啊,袁熙這小子已給我支到幽州去了,想加害你我也是不成的了,嗬嗬。”
賈敬業聞言大喜,問道:“不知明公是如何辦到的?”
劉備微微一笑,道:“那日袁紹找我去商議伐曹之事,麵有憂色。我問他因何愁。他說如今正與曹操為敵,可北方蠻胡屢有異動,加之遼東公孫康為之側應,不好對付。”
“我逆料他不放心將北方重鎮交給旁人鎮守,便勸他說:‘幽州乃北方重鎮,非族人親信不能守。’他也說欲將此重鎮交給袁氏族人鎮守,不知誰合適。”
“我就趁機讚了袁熙一番,說曾和他同來平原,見他大是不凡,將他舉薦了出去,果然袁紹大為高興。過數日袁紹便任命袁熙為幽州刺史,讓他鎮守幽州。”
“如今他正在向甄姑娘求婚,袁紹答應緩上數日,估計婚後便會讓他立即上任。”
賈敬業聞言不由心中暗笑,心道:沒想到袁熙出為幽州刺史,這中間居然還有劉備的功勞,劉大大果然不是一點點的高。
就因他的一句話,袁熙看似升官,實際上是給流放了。你小子啥人不好得罪,得罪劉大大。
這下子讓你娶到老婆沒得泡,乖乖地給我滾到幽州去喝西北風去。哈哈!
想到此便由衷讚道:“高,實在是高!明公神算無人可及!”
劉備哈哈一笑,道:“你馬屁少拍,不多說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