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搶上前去,瞪大雙眼,喝道:“你胡說什麼,這明明是好計,你怎麼說必敗。”
賈敬業笑道:“是好計,能去不能回。出時一萬兵,回來三五人。營寨沒劫成,徐州卻丟了,你說這能不是好計麼。”
張飛怒道:“怎麼會如此嚴重,你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徐庶道:“曹操善於用兵,如何會不防劫寨。如果輕易往劫,彼設伏以待,極有可能片甲不回。”
劉備點了點頭,道:“元直之言有理。”
張飛仍不服氣,道:“賈敬業上次就是五更往劫,劉岱不也有準備,還不一樣成事。這次去也必然成功,我願立軍令狀。”
賈敬業道:“這招隻能用一次,如何可隨處亂用。曹操又不是劉岱,治軍有方,兵士素服,不會出現懈怠情況,如何能夠成事?再說這軍令狀你敢立麼,敗了徐州都會丟,到時你一條爛命夠賠麼?”
張飛喝道:“沒那麼嚴重吧,我還就不信了。”
劉備一揮手,道:“三弟不可胡鬧,二位軍師均言不可,不可造次。”
張飛道:“如此大好良機,豈能白白錯過。大哥若不去,今夜我自率本部軍馬往劫。”
賈敬業瞪圓雙眼,怒容滿麵,道:“翼德,又敢不從軍令,皮癢了?”
劉備點了點頭,怒道:“翼德,不可抗命,老老實實給我回原位坐好,不然軍棍伺候。”
張飛素來不敢頂撞劉備,聞言隻得乖乖的跑回原位坐好,不過心中不服,不悅之情寫於臉上。
徐庶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側過頭來。
目視劉備,道:“曹操極能用兵,善於行使詭計,非劉岱之流可比。他本身就常劫人之寨,焉能不知預防。況且手下程昱、郭嘉等人均智計群、出類拔萃,不可輕視。劫曹操之寨過於兒戲,明公萬萬不能出此下策。”
劉備深以為然,道:“就依元直,不去劫寨,如今大兵臨境,該如何應對?”
正說話間,關公走進殿來,劉備大驚,問道:“二弟如何到此?難道下邳失守?”
關公從懷中取出玉璽,走到近前,放於案上,道:“大哥勿驚,大哥前日差人來取傳國璽,我恐諸人皆不任其事,親自護送玉璽前來。”
劉備舒了口氣道:“原來如此。如今曹兵壓境,下邳是個緊要所在,不可大意,二弟可回。”
關公應道:“是!”
正欲轉身,賈敬業忽道:“且慢,如今小沛危急,甚於下邳。雲長留守此間,更有用處。下邳暫時不會有事,留元龍一人在彼足矣,元龍頗有計略,萬一有事,他也能夠應付。”
劉備點了點頭,道:“敬業所言有理,二弟,你暫時留於此處。如今曹兵二十萬攻打小沛,我軍僅有五萬,且分守三路,此間兵馬不足二萬,如何退敵?”
賈敬業一咬牙,手指玉璽,道:“本來想拖上一拖,待得袁紹之助,或許能夠扭轉乾坤。現在袁紹那廝自棄大好良機,不來救援。我們也無法可想,隻得行險一博。若是僥天之幸,能拖過這陣,撐到官……”
“官”字一出口,便覺不妙,險些又要泄露天機,忙住口不言,神色慌亂,心如鹿撞,不住左張右望,看眾人臉色是否有異。
眾人常見他神秘兮兮、故弄玄虛,如今雖見他舉止有異,也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