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傻愣愣的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兀自手舉寶劍,瞪大雙眼,左顧右盼,欲擇人而噬。
曹操也不理他,笑道:“哈哈,取酒與二樊噲壓驚。”
自有下人聞命而來,送上二爵酒,轉身退下,這其中當然少不了那個屢次被召,正自口吐白沫的仆役甲。
關、張二人跪地拜謝賜酒之恩,站起身下,一仰脖,一飲而盡。
劉備站起身來,道:“時候不早了,適才多所打擾。我酒量淺薄,實已不能再飲,為免酒後失態,我就不打擾了,這便告辭了。”
曹操哈哈一笑,道:“既是使君不勝酒力,那我也就不多留了。今日我還未盡興,明日我再請玄德把酒一敘如何?”
劉備笑道:“嗬嗬,有如此酒宴,我正是求之不得,豈有不來之理。”
曹操笑道:“哈哈,那就這麼說定了,仲康替我送使君出府。”
許褚喝道:“是!”
在場除關、張二人外,眾人又是一陣暈眩。
出得府來,許褚如獲大赦,跟在關、張二人身後,笑兮兮地道:“我們這正好四人,不如一起到我府上搓圈麻將去?”
關公回頭看了看許褚,微微一笑,尚未開言,劉備道:“實已不勝酒力,正欲回到下處休息,容改日有空再到府上打擾。”
許褚興頭正足,聞言如被潑了一盆冷水,興致全無,麵色也和當時地天地差不多陰雲密布。
隻因關、張二人在場,才不便發作,要不劉備早被一拳打趴在地。
許褚提起鐵拳晃了晃,喝道:“掃興!”說完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備雙膝一軟,險些跪倒在地,忙手一伸,扶著關公站好,嘀咕道:“還好沒跟他去,不然沒給他打死,也得給他嚇死。”
三人一路無話,回到府上,關公道:“險些驚殺我等!”
劉備將剛才酒宴這上所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說與關、張二人知曉。
關公聞言也自心驚,不覺冷汗直流,張飛兀自不解其意,道:“大哥,你膽子怎麼越變越小了,原來千軍萬馬,你也不曾怕過。曹操不過說了一句不痛不癢地話,你也至於怕成這樣?”
劉備悄聲道:“吾躲在後園學圃,正欲使曹操知我無大誌。不料曹操竟指我為英雄,我因此失驚落箸。又恐操生疑,故借懼雷來掩飾耳。”
關、張二人同聲道:“兄長高見。”
劉備搖了搖頭,歎道:“唉,這個主意實是敬業出的,他才是高人,隻可惜……”
話未說完,便想到賈敬業又不知傻嗬嗬地在哪條街上行乞呢,長長地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次日,曹操又差人來請劉備到府,正飲酒間,人報滿寵打探袁紹消息已畢前來複命,曹操將其召入詢問。
滿寵回道:“公孫瓚已被袁紹破了。”
劉備急忙說道:“願聞其詳。”
滿寵道:“公孫瓚本已形勢危急,差人聯絡張燕,暗約舉火為號,裏應外合。豈料下書人又被袁紹擒住,卻來城外放火誘敵。公孫瓚自將出戰,道遇伏兵,軍馬折其大半。無奈隻得退守城中,卻被袁紹穿地直入公孫瓚所居之樓下,放起火來。”
“公孫瓚無走路,先殺妻子,然後自縊,全家都被火焚了。今袁紹得了瓚軍,聲勢甚盛。袁術在淮南驕奢過度,不恤軍民,眾皆背反。”
“術使人歸帝號於袁紹,紹欲取玉璽,袁術約親自送至,現今他棄淮南欲歸河北。若二人協力,急難收複。乞丞相作急圖之。”
劉備追念公孫瓚昔日薦己之恩,不勝傷感,又不知趙子龍如何下落,放心不下。
正在愁思難遣之時,突然想到:敬業之前所料絲毫不差,皆於此時應驗。如今便是我複奪徐州的大好良機,原來他教我種了半天的菜,就是在等這天。
如今事不宜遲,我需得當機立斷。
想到此便道:“袁術若投袁紹,必從徐州過,我請一軍於半路截擊之,袁術必被我生擒。”
曹操酒喝得有點高了,思維混沌,也沒細想,笑道:“哈哈,來日你奏明皇上,即便起兵。”
次日劉備上奏獻帝,道:“袁術欲連袁紹為黨,若是二袁聯合,勢必難製。如今袁術兵敗勢孤,走投袁紹,必經徐州。臣久在朝中,無有寸功,屢欲報效,卻無良機。當此之時,願親提一旅,誅討此賊,以分皇上之憂,報效皇恩之萬一。”
獻帝不敢亂作主張,目視曹操,曹操微一點頭,獻帝方道:“可,如此有勞皇叔了,一應軍馬分派,還請丞相作主。”
曹操出班奏道:“臣計劃已定,令玄德為主,朱靈、路昭二人副之,領五萬精兵,討伐袁術,克日啟程。”
獻帝道:“就依愛卿所奏。”
申時,賈敬業從街上轉了回來,全身上下髒兮兮地,進得門來二話不說,將門關好。
拖著貂嬋邁步便走,來至裏屋,叫道:“貂嬋!”
貂嬋聽此呼喚,雙眼一亮,喜極而泣,道:“相公?你沒事了……你沒事了…嗬嗬…太好了…嗬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