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大手裏攥了一張牌不住的揉搓,大有不搓成白板勢不罷休之勢,驀地裏一聲斷喝:“三萬!”怏怏地將手中之牌狠狠地擲了出去。
那巨雷般聲音,與張飛在長阪橋的一聲斷喝有異曲同功之妙,都附有眩暈效果。
郭嘉嚇了一跳,愣了片刻,方始回過神來,撿起那張牌,笑道:“嗬嗬,就等這張了,不好意思,我又胡了。”
許褚氣得滿臉通紅,怒道:“咋我打啥,你胡啥,定是你這廝在作弊!”
左手抓住郭嘉的衣領,像拎小雞般地一把將他提起,提起小缽般的鐵拳便要捶將下去。
郭嘉身後的張遼喝道:“還不住手!我一直邊上看來著,奉孝沒有耍詐。是你這廝自己不濟,想要的牌喊得全許都的人都知道了,哪個敢打給你,害得我這個師父也跟著你丟人。輸了還想打人,成何體統!”
許褚聽到自己的麻將啟蒙恩師話,隻得放開郭嘉,怒道:“哼!今天咋這樣呢,一盤也沒胡,真邪門!”
將內衣也扒了下來,露出了胸前一大搓黑油油的胸毛,擺了一個裸衣鬥馬的造型,喝道:“再來!”眾人又是一陣眩暈。
正對麵的曹仁道:“仲康,你今天運氣不濟就到這吧,邊上好幾位老哥都眼巴巴地等著呢,我看你還是退位讓賢吧。”
郭嘉道:“對的,對的,等會你又打這個,捶那個的,哪個受得了。打牌又不是比武,用不著脫得赤條條的,得用腦子。”
許褚道:“不行,得再來,我等了兩個時辰,好不容易才排上來的,還沒打過癮,怎能輕易便走。”
張遼道:“我看你還是好好在邊上看看學學再來。”
許褚哪裏肯就這麼走了,兀自大大冽冽的坐在那裏不動地方。
旁邊閃出張遼、徐晃、夏侯惇、於禁這四條大漢,二話不說上前架起他,將這匹害群之馬,直摜將出去。
許褚爬了起來,連塵土也不顧著撣,趕忙跑到郭大大身後,生怕錯過了學習的機會。
一旁正下象棋的荀彧見狀笑道:“嗬嗬,公達,還好你剛才硬將奉孝擠走,不然現在挨拳怕就是你了。”
荀攸笑道:“確是如此,虎癡真是暴力。看來這麻將打不得,搞不好會有性命之憂。哪有下棋來得爽快,還能陶冶性情。”
郭嘉聞言佯怒道:“公達,你還敢說,剛才我下得起勁的時候,你在一旁胡亂指劃,搞得我是心神不寧,連連告負。有道是:“‘觀棋不語真君子,落子無悔大丈夫。’你整個就是一陰險小人。”
荀攸道:“嘿嘿,我一時技癢,多有得罪,改日定當上門賠罪。”
郭嘉待欲再言,身後的許褚急得直喊:“奉孝,到你了,別理那白麵書生了,快打啊!”
當晚,屋內,案上銅錢、絹帛、金玉器皿那是堆積如山。
貂嬋笑靨如花,低頭挑選裝備。
左挑右選,半晌方始挑了一串由數十顆一般大小珍珠串成的項鏈,放於頸邊道:“敬業,你說我戴這條項鏈好看嗎?”
賈敬業魂魄俱失,下意識地點頭道:“好看!好看!”
貂嬋放下珠鏈,又揀起一條,道:“這條呢?”
賈敬業狂點其頭道:“好看,你戴啥都好看!”
貂嬋笑道:“嗬嗬,不行,如此下去,沒幾天,他們就都學會怎麼下了。那些大人物哪個不是家財萬貫的,做出這些小小棋牌還不容易,等他們都會了就不會上我們這來了,我們也就沒錢賺了。”
“不如這樣吧,我們用這些錢開一間店,專門供那些沒多少錢又想玩的人消遣,這樣日積月累也能賺上不少,你說呢?”
賈敬業一聽之下,大是佩服,覺得她有當ceo的潛質,道:“嗬嗬,這麼多錢了,你還嫌不夠?現在兵荒馬亂的,萬一有起事來,我看你怎麼搬得動?”
心想:“這個主意可得按下去,要跑路的時候,店是帶不走的,我可不想自己起得眼讓別人拿來作活。”
貂嬋又在低頭挑揀,聞言道:“沒事,不是有你嗎,到時你幫我搬。”
半晌也聽不到賈敬業的回應,略感奇怪,抬起頭來,隻見賈敬業倒於地上,雙眼白,麵無血色,全身顫抖,嘴裏一股白色液體不住地住外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