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靜月坐在母親身邊,隨著母親的眼神看向那株牡丹,她知道這是母親從娘家移種過來的花木,隻是她從未見過這牡丹開花,她都不知這牡丹到底是能不能開花的,隻是母親一直都在等著牡丹開花,一直都是嗬護有加,她無法理解母親的那份心意。
到底母親是因為思念娘家已故的親人,還是憂思這牡丹不開花。
張玉羅看了良久,收回眼神溫和的看著秦靜月,見秦靜月也是一臉憂思的看著那牡丹,她輕輕道:“你外公生前最是喜好牡丹,隻是府中大婚之後,就剩下了這一株,可是這些年它也從未開過花,想是當年的那場大火對它的傷害甚大。”她的一起雖依舊溫潤,聲調裏卻盡是淒涼。
秦靜月回頭看著母親,輕輕一笑道:“母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是說,萬事隻要放下就會迎來快樂嗎?”她看著母親的哀傷,雖是這樣說,她也知道母親是無法從那些悲痛的陰影裏麵走出來,失子之痛也好,雙親慘死也罷,想,母親的心早已千瘡百孔,怕是無法複原了。
張玉羅端起眼前的茶水,輕抿一口,溫和的看著秦靜月,說到:“娘親聽聞,你遇到了一個名叫傾國的男子?”她定定的看著秦靜月,若是她想要找的那個人,既然秦靜月見過,那他就還活著,隻要活著就好了,她隻要他還活著就好了。
秦靜月本是端起茶杯整個的倒進喉頭的,一聽母親問傾國,整個的水都嗆進了氣管。
“咳咳,咳咳。”身後的丫鬟趕緊過來拍著秦靜月的背,好一會,秦靜月才緩過來,不安的看著母親。
“母親是如何知道的?”秦凡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說不要告訴母親,府中的人也一定不敢隨意的告訴母親這事才對,她突的被自己的聲音哽住,心道:“莫非母親偷聽了她和小翠的談話?”她狐疑的看過去。
張玉羅緩緩放下杯盞,靜看秦靜月,溫潤笑著,道:“母親隻問你可是見過那名叫傾國的男子?”秦靜月聰慧,知女莫若母,她定是已經知道自己派人偷聽她們講話了,隻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秦靜月微微的笑道:“女兒卻是見過傾國,母親是不是認識那個叫傾國的人?”如果是這樣,傾國放她就說得過去了。
“你見到的那個傾國倒是長的什麼模樣?”張玉羅抓著秦靜月的手,眼裏有驚喜,有期盼,更多的是害怕失望。
秦靜月不知那傾國倒是跟母親什麼關係,母親竟是這般的緊張,抓在她手腕處的手都有些顫抖。
她緩緩開口道:“反正就是長的……”她想象著傾國的模樣,再看向母親,卻覺得,母親和傾國的模樣有些重合,她驚訝的說道:“和母親有幾分相似。”細一想,她倒是越發覺得那傾國跟母親的模樣有些相似,同樣的眼睛,隻是母親的眼神永遠都是溫潤的笑眼,而傾國的是漠視一切的冷眼。若是傾國換上女兒裝,再掛上一抹溫潤的笑意,那就跟母親的模樣更加雷同了。
“你是說他長的很像我?”張玉羅不確定的問秦靜月。
秦靜月肯定的點頭。
張玉羅放開抓著秦靜月的手,起身憂思半響,再回身看向秦靜月,幽幽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既然知道他還活著,她就一定要找到他。
秦靜月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他已經出城去了。”她雖是不知道母親跟這傾國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看母親的神情,不過,她倒是知道,這傾國是不可能是她跟秦凡的哥哥的,因為她們秦家就隻有五個孩子而已。聽聞母親也是家中的獨女,難不成那個傾國是她外公的私生子不成。秦靜月一心狐疑的想著。
張玉羅的眼神從最初的期盼又轉為黯淡,她輕輕的語:“他已經出城了,他倒是會去哪裏?”她轉而看秦靜月,見秦靜月也不知情的搖搖頭,她坐會身子,問秦靜月:“你哥哥呢?”秦凡不是跟秦靜月一道回來的,她倒是可以問問秦凡。
秦靜月搖搖頭,道:“說是有事要辦,所以出去了。”
張玉羅知道在秦靜月這裏問不出什麼,隻得讓秦靜月自個回房去歇息,隻是吩咐了不得出門,就揮揮手叫秦靜月回房了。
至上次與母親談話之後,秦靜月已經數日沒有出門了,一直乖乖的在家閉門思過,雖然好幾次,她都忍不住走到了門口,最後還是嫣嫣的轉身回來了。
“小翠,你說,那個傾國倒是跟夫人有什麼關係呀?”她就沒見過母親對他們之外的任何事情那般上心的,可是就對那傾國特別的上心。
小翠在秦靜月旁邊的石頭上麵坐著,拿起一塊點心,幽幽道:“要不然,小翠去調查調查?”小翠鬼精靈的看著秦靜月,萬事都是會漏風的,她出去好生的調查一番不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