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米留了下來,她的活不重,是在吧台幫著打點顧客。
小王安排好一切,又囑咐一下總管姐姐,就回城裏上班去了。走時他問豔米,有事嗎?豔米說,你讓來恩給我回個電話。小王就聳聳肩,說,好,我如實稟報。
但是豔米等了兩天,來恩也沒給她回半個電話,哪怕是個短信,豔米這些年也算沒白愛。小王倒是回來過兩次,隻是他總是匆匆的,小店的一些要事都需他出頭擺平,他忙得連頭都沒有時間抬一下。
小王的姐姐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有文化,她也是離婚的人,小王大約把豔米的事和她說了,她看豔米百無聊賴的樣就對豔米說,在該分手時分手最好,女人千萬別把尊嚴搞丟了。說著眼睛飄向窗外的得莫利江,又說,再美的愛情有什麼用呢,都不過是大海的浪潮,潮退了,海水縮了,沙灘上的狼藉畢現無疑。
豔米聽了她的話,偷偷地哭了,這以後,她再也沒動過給來恩打電話的念頭。
這日小王回來了,依舊開著他那小巧的鵝黃色“路寶”,隻是這一回他不像和豔米開玩笑,他試探著對豔米說,來恩,來恩他發生一點事情,現在在醫院裏,醫生說,他的腿骨要一百天才能恢複,你看你是不是去護理他。
豔米聽了先是心裏一驚,之後馬上平靜下來,她對小王說,我們不是結束了嗎?你是證人,過去的一切還用重複嗎?
小王點點頭,說,不過這對你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想和好,就隻有現在去,否則日後可別後悔。
豔米說,我不後悔,他要愛我,早來找我了,不愛了,才沒有再來,我都懂。
小王想了想說,對了,我還想告訴你,我和你也不可能,不是我清高,是我不配你。我和來恩一樣,都是久經情場的人,你看我這一身紫疤你就明白了。
豔米沒有去看小王的紫疤,她說,我隻是你的雇工,沒想過別的。說完轉身幹活去了。
小王駕車走後,有一輛紅色出租始終跟在他身後。“路寶”的車窗貼著防護膜,外麵看裏麵看不到,裏麵看外麵清清楚楚。車裏的來恩問小王,那車怎麼不超咱們?小王說,如果我沒猜錯,豔米在裏麵。來恩說,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你姐。小王說,不用了,她想消失,不想讓我們看到,好女人都會這麼做。
兩人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