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E也對你有好感啦,她對女性一般都很冷淡的。”奧利佛對於VEE的戀愛從他們認識起就十分上心了,並不是奧利佛對於撮合情侶這種事有著特殊的興趣,而是身為VEE在USA最好的朋友,他覺得有這個必要而已。
所以直到現在VEE還在不停地對奧利佛抱怨:“我當初怎麼會認識上了你這麼一個家夥!”
嚴格來說,閔珍雖深愛過別人,卻從未談過真正的戀愛。不僅是“蘇侑司”這個名字深紮在心裏,還因為她實在不想再受傷害。
“聖誕節呢?你有沒有約VEE?”
“誒?沒有啊……因為才剛認識不久所以根本沒有提這件事……”
“我幫你約他,反正這家夥活得清心寡欲,可以媲美傳道士,不會去參加我們的Party的,你們兩個人出去會不錯。”
結果兩個似乎隻是想要做朋友的人,被奧利佛強行拉到了一起。
“你居然擅自答應了這樣的事!?”VEE幾乎跳起來,“你強迫剛認識的兩個人一起過聖誕節!?”
“有什麼不好?反正對方也是美女。”奧利佛無所謂地聳聳肩,像是早就料到VEE會有這樣的反應似的,“閔珍明顯對你有好感,而且你不也是麼?”
“你這家夥不要亂添好不好!?”VEE慣常的溫和每每在奧利佛麵前崩潰,“你給LA的市民當保姆沒當夠麼你!?”
“我可是優秀洛杉磯市警之一。”奧利佛從來都視這個稱呼為榮譽,驕傲地挺起胸膛來,“因為你也是我的市民嘛。”
奧利佛喜歡把“我的市民”這個短語掛在嘴邊。用奧利佛太太傑西卡的話來講:“奧利佛似乎生來就是要做市警的,我真想不出他除了當警察還會對什麼其他的事業熱心。”
奧利佛就是這樣一個對於市警這行有著無限的激情的家夥,所以他所負責的區域的人們都很喜歡他。有時甚至會有老婦人送親手做好的鬆餅到他家來。
相比較而言,VEE就是個非常內斂的男人了。雖然有著非常漂亮的東方人的臉孔,但如果和一個火辣的金發女郎交往的話,還是會覺得非常不適應的。
VEE麵前的電腦屏幕閃了一下,奧利佛馬上提醒道:“VEE,你有新郵件了。”
VEE看過去,發件人的名字非常熟悉——KORALONA。那是她失憶之後VEE幫她重新注冊的郵箱地址。
To VEE:
過得還好麼?
我現在在日本的北海道的一個小鎮,就在昨天我和侑司偶然相遇了。北海道的雪很大,非常漂亮。希望看到這封信的你也可以平平安安的。
From 須森愛
雖然這樣的結局VEE已經預見了無數次,但此時內心還是有著些微的沉重。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VEE想起來,有好幾個夜晚和KORA,不,和森愛一起在夜間咖啡座裏,抬頭仰望著那輪清冷的月亮。那時候VEE總是將金屬的火機捏在手心裏,祈禱著明亮的陽光如果能射進她的心裏就好了。
如今她已經被陽光所包裹著,再也不需要黑夜中默默守護著她的人了。
特別是在到處都洋溢著節日的喜慶的LA,VEE越發覺得自己被喪失感所包圍著。
VEE就那樣一直仰望著在窗邊黯淡下去的LA的天空。
結果,VEE在LA的這個聖誕節,終究是和閔珍一起度過的。
明明都是失戀的人啊,閔珍可以毫不顧忌地蹦蹦跳跳大聲歡笑。即便是偶爾會想到些過去的什麼,仍是很快就會被其他的想法所取代。而VEE卻不能完全做到這樣。
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森愛和少爺牽著手走在北海道漫天飛舞的雪花裏,那是很寧靜很唯美的一幕,卻在VEE心中烙下了深深的痛感。
果然,多少還是在意的……
“VEE!我們買一塊意大利的純手工芒果蛋糕拿去你家吃好不好?”站在蛋糕店櫥窗前的閔珍衝著VEE興奮地擺著手。
VEE並沒有說“我討厭甜食”的話,還站到閔珍身邊幫她買下了這份芒果蛋糕,“一般過聖誕節的話,還是再要四個聖誕布丁怎麼樣?”
“嗯嗯。”閔珍開心地點著頭。
“火雞呢?你要不要吃?”
“不要。”閔珍又變成了使勁兒地搖頭,“我討厭火雞。”
買好了要吃的東西(即便沒有一樣是VEE喜歡吃的),兩個人就來到了VEE現在所住的公寓。
“我以為你是住在小佛佛家的。”閔珍好奇地向門裏探頭,“沒想到你是一個人住的。”
“住他家我會被他煩死的,難道洛杉磯市警都是這樣囉囉嗦嗦愛管閑事麼?”雖然嘴上表示著極度頭疼奧利佛,但閔珍明白他們兩個絕對是超級要好的朋友。
“我倒是覺得小佛佛很親切呢……”
“屋子有些亂,別介意。”VEE挑了拖鞋出來,“尺碼會有些大。”
閔珍被VEE的體貼惹得直笑:“沒想到VEE你還是個居家型男人?”
說亂,其實VEE的屋子根本就是幹淨過頭了,閔珍驚奇地轉了一圈,開口問道:“VEE,你有潔癖還是強迫症?屋裏居然這麼幹淨?”
VEE根本就沒想到閔珍第一句話居然問的是這個問題,笑道:“放心吧,我隻是喜歡屋子裏幹淨一點罷了,不然有時候會找不到要用的東西。嗬嗬,不過其實有時候也是很亂的。”
“廚房在哪裏?我去把布丁盛到盤子裏。”閔珍熱心地將裝聖誕布丁的盒子拿出來,“VEE真會買東西,看起來味道不錯。”
在VEE的心中,森愛是從不會對甜食做出讚賞的。
等東西都準備好了,這兩個人才坐下來看碟片,是閔珍剛才在音像店裏挑出的恐怖片。
“你當真要看這個……”VEE將碟片包裝取過來看,“‘鬼片中的鬼片!恐怖中的恐怖!’?”
“反正都是聖誕節了嘛,玩一點刺激的。難道說,VEE你不敢看恐怖片?”
我是擔心你害怕好不好……VEE無奈地在心中辯解著,將手中的碟片放入DVD裏。
碟片開始播放,VEE隻是一言不發地喝著酒,而閔珍則是興高采烈地開始品嚐她的意大利純手工芒果蛋糕。
但是當碟片進入正題,閔珍拿著刀叉的手就開始抖了起來。
“要是害怕的話我們就換點別的來看吧。”VEE俯身取過閔珍手中的刀叉,生怕她傷到,“怎麼樣?”
“我沒事。”閔珍倔強地搖頭,“我就是要看這個。”
VEE也無心去看到底演了什麼,隻是轉頭望向窗外,家家都亮著燈,門前的聖誕樹上的小彩燈五顏六色……的確,LA作為USA的第二大城市,過於繁華了。
音響裏忽然傳出一陣恐怖的鬼叫。
還沒等VEE反應過來,閔珍已經一頭紮進他的懷抱裏,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這突然的衝擊和劇烈的顫抖,讓VEE下意識地合攏了雙臂。
房間裏靜得嚇人,閔珍劇烈的抖動在VEE耐心的安撫下終於變成了平穩的鼻息。
閔珍將埋在VEE胸口的頭抬起來,迎上的就是VEE溫柔的雙眼。
也許是VEE喝了酒的緣故,腦子裏有些不清楚,此時也隻是說:“我說了害怕就不要看……”
“我們能試著交往看看麼……”
“……”
閔珍雙眼含淚:“我從沒有覺得這樣痛苦,我實在不想要再生活在隻有侑司的怪圈裏,因為太難過了,真的……”
這句話正好說中了VEE心中的痛處,他也不想再日日夜夜徘徊在森愛的怪圈中,尤其是在別人都那樣快樂的聖誕節裏。但……這樣就可以接受眼前的女孩了麼?
VEE的理智開始無法控製酒所帶來的灼熱感。
VEE慢慢地湊上前去,深深地,深深地,VEE親吻了閔珍。
在LA的這個聖誕節,注定與眾不同。
新年過後,奧利佛和傑西卡的孩子小托尼也誕生了。
但即便是與其他情侶無異地平穩交往著,兩個人也都沒有真正對對方說過“我愛你”之類明確表白心意的話。
用奧利佛的話來說就是,現在的VEE和閔珍,隻是互相依賴罷了。
二月份的一天,VEE收到了一封不同尋常的來信。
沒有寫收信人也沒有署名,整張信紙上隻有打印著的一串韓文——
我得了重病,突然很想你。
寄信人的地址顯示對方是位於首爾。
VEE的第一反應就是,森愛回到首爾之後得了重病,非常想見他。
VEE一聽頭就大了,連行李都沒拿,光拿了護照和現金訂了最近最近的機票要飛回首爾去。
“喂?小珍麼?我現在馬上要回首爾去。”
“回去?”閔珍驚訝道,“什麼事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