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是夜裏三更時候入得城,不到一個時辰,整個城池就已經被攻下了,偶爾在各個角落的零星抵抗很快也被撲滅了。
這一戰,算上白日攻城的時間也隻不過是一天一夜,黃巾傷亡近半,被俘者達萬人,而漢軍隻付出了千餘人的傷亡,可謂是大獲全勝。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至今還沒有卜己的消息傳來。
皇甫澤忙碌了一夜,疲憊不堪,卻沒有心思入睡,他在郡守府的大堂之上走來走去,顯得焦急不安。
“子淵,別走了,我眼都花了。”賈詡沒有參與夜襲,一覺睡至天亮,精神好得很,看著皇甫澤打趣道。
皇甫澤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剛準備抱怨兩句,突然看到龐德從外麵走來,也顧不上和賈詡拌嘴,快步走了過去。
“令明,如何?卜己抓到沒?”
龐德青澀的臉龐浮現出尷尬的神色,他摸了摸腦袋,“沒有。”
“沒有?”皇甫澤提高了音調,“卜己沒有從東門突圍嗎?”
“是從東門突地圍,但是被他跑了……不過子龍已經追了上去,我便先回來了。”
“好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送走了龐德,皇甫澤心底更加的不踏實了,以趙雲的能力,十個卜己也不是他的對手,怕就怕路上遇到黃巾的潰兵,那趙雲就力有不逮了。
卜己的消息尚未傳來,盧植已經派人召皇甫澤前去參加會議,盧植尚未來得及入城,依然駐紮在城外的漢軍大營裏。皇甫澤因為在城中離得遠,是最後一個到的。
“盧師。”進帳之後,皇甫澤斂衽行了一禮。
“卜己抓到沒?”盧植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尚未。”
皇甫澤明顯的感覺到,當他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盧植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采,不過被他很好的掩蓋過去了,帳中諸將也都傳出輕微的歎息。
“但某已派人追擊,日落之前必有消息。”
盧植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無礙,不過是一小賊而已。濮陽已下,三萬黃巾或死或降,卜己一人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即便他能僥幸渡河,東部也不過隻有萬餘黃巾,旦夕可克。”
“將軍所言甚是,卜己不過匹夫也,一亭長便可擒之,不足為慮。”宗員附和道。
“現在濮陽已下,東郡餘下各縣皆人心惶惶,當趁此時機盡快發兵平定各縣。”
盧植點了點頭,“子淵,你麾下兵馬連日征戰,昨夜又攻克了濮陽,恐多疲倦,且又都是騎兵,不便於攻城,便留在濮陽休整一些時日吧。”
東郡除了濮陽之外尚有十餘縣在黃巾手中,每縣兵馬多者近千,少者數百,兼濮陽已下,卜己下落不明,大多人心惶惶,一戰可下,可以說是大量的軍功唾手可得。
盧植此言雖是隱晦,但皇甫澤聽得出這是要讓他留在濮陽,讓功與其他諸將。其實就算盧植不說,他也會主動提出的。他深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東郡最大的功勞攻克濮陽已被他獲得了,若是將剩餘的功勞一並收入囊中,不留下分毫,必定會被其餘將校所忌恨。
為了一些微末的功勞,而得罪十餘個同僚,這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因此當盧植說出這句話後,皇甫澤非常痛快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