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在廣宗立下營寨後就派兵出營搦戰,然而無論出營的士兵怎樣謾罵挑釁,黃巾隻是龜縮在城中和營中不出來,一副有本事你來攻城,反正我就是不和你野戰的架勢,這讓漢軍的將校氣憤不已又無可奈何。
因為如果率軍攻城,那麼城外營寨裏的黃巾就會從後擊之,而如果攻擊營寨的話,城裏的黃巾就從後擊之。漢軍兵少,又不足以同時攻打城池和營寨,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就這樣耗了十餘日,依然沒有進展盧植屢次召集眾人商議此事,想要集思廣益,可是麵對數倍於己又一心死守的敵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和其他愁眉苦臉的將校不同,皇甫澤算是這幾天最輕鬆的了,因為他率領的是騎兵,攻城基本是用不著他的,頂多是在旁邊掠陣,也不用上陣廝殺。
所以這些天他主要把精力都放在了訓練士卒方麵,再加入了大量的郡兵和河北義從之後,騎兵的戰鬥力有所下降,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通過訓練讓戰鬥力再提升上來。
“子淵,你可有甚計謀?”盧植大概是看這個弟子太閑了,開口問道,頓時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皇甫澤有點不自在,他哪裏有什麼計謀,隻得實話實說,“澤愚鈍,還未想出。”
盧植早已預料到了,但還是歎了一口氣。
皇甫澤眼睛轉了轉,自己沒有辦法,也許其他人會有辦法,“盧師,澤曾聞一人計短,二人記長。澤雖然沒有辦法,但是河北多才俊,沒準便有人有辦法,何不召而問之。”
“河北才俊?”
“廣平沮公與,钜鹿田元皓,魏郡審正南。”
皇甫澤說的這三個人都是後世鼎鼎有名,都是袁紹手下重要的謀士,穿越過來之後他也多有耳聞的。
沮授少有大誌,曾仕州別駕,後舉茂才,曆二縣令。田豐自幼天姿聰慧,少年時喪親守喪,守喪的時間雖然已過,但他仍笑不露齒。前兩年被太尉府征辟,亦曾被舉茂才。審配當下的名氣比起這兩個人要小一點,他早年為太尉陳球的下屬,因其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節而為世人所重。
天地良心,皇甫澤說出這三個人的時候絕對是一心為盧植著想,沒有存著要與他們結識一番的念頭。
盧植雖然覺得可能沒有太大用,但是既然皇甫澤舉薦,還是派人去召他們過來,最後隻來了審配和沮授,田豐因為钜鹿被黃巾所亂而不知去向了。
沮授年約三旬,身量頗高,臉容清瘦,目光奕奕有神,直透人心。審配年約四十餘歲,身量中等,五官端正,一雙濃眉又直又長,斜飛入鬢,為他平添幾許英朗之氣。
得到了盧植的征討這兩個人顯得有些意外,知道是皇甫澤舉薦他們之後也隻是簡單的道謝,並沒有向張郃、劉備等人表現的多麼欣喜熱情。
不過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了,一來這兩人都是世家子弟,眼界高,二來兩人皆是文人,有著所謂的文人氣節。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兩個人麵對皇甫澤就是這種態度。
他們到來之後倒也提出一些計謀,特別是審配,審配善守城,善守者亦善攻,兩人比如火攻,挖地穴,掘河淹之等計謀,但是都被黃巾一一化解,收效甚微。
就這樣,又是十幾天過去了,然而漢軍還是對廣宗城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