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三個青年走入帳中,當先一人年約二十四五,生得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相貌異於常人。
左右立著兩人,左邊這人身長八尺多,身穿一件綠袍,麵闊臉方,雙目狹長,頷下長須飄飄髯長。右邊那人,身形稍矮,豹頭環眼,虎背熊腰。
一見這三人的相貌,皇甫澤心中就已經確定了,除了劉,關,張別無他人了。
劉備進帳之後斂衽拜道,“涿郡劉玄德見過師兄。”
果然是他,皇甫澤心中暗道。在見過了張郃之後,皇甫澤對劉備的來意也有了大概的猜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劉皇叔巴結的一天。
“玄德兄不必多禮。”
皇甫澤一邊打量著劉備一邊考慮該以怎樣的態度來對待他。招攬他?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皇甫澤給否定了,劉備那是什麼人,絕對是一個想當將軍的士兵,無論在什麼時候他都沒有放棄出人頭地的渴望,沒有放棄對權力的渴求。
他自稱是漢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劉勝的後裔,中山靖王的後裔多不勝數,他是不是也無法考證了,反正傳到他這一代已與平頭百姓無異。
他的祖父劉雄被舉為孝廉,官至東郡範令。他的父親劉弘早亡,導致家道中落,為了生計,與其母販席織履為業。
他家屋舍東南角籬上有一桑樹高有五丈餘,樹冠如傘,遠處看上去就好像車蓋一樣,有個方士路過的時候見到,認為此家必出貴人。劉備小時候與同宗小孩在樹下玩樂,指著桑樹說:“我將來一定會乘坐這樣的羽葆蓋車。”
小時的戲言劉備後來也確實是實現了,但他的前半生說好聽點是在漂泊,說不好聽點就是在逃命。從公孫瓚到陶謙,從曹操到呂布,從袁紹到劉表,大凡中原北地數得上的諸侯,劉備都依靠過。
每一次當他好不容易有了一落腳之地,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給沾了。就這楊,他如喪家之犬一般的東奔西走了二十年,終於等到了他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成就了霸業。
這是一個不肯為人下的梟雄,皇甫澤自認論個人魅力比不上曹操,論家族聲望比不上袁紹,論關係親疏,比不上公孫瓚,想要讓劉備傾心實在是太難了。因此他直接放棄了招攬的心思,省的費盡心思到時候落得一場空。
那麼打壓他?
皇甫澤想了想也否定了,先不說劉備那如野草一般旺盛的生命力,光是兩人師出同門,主將還是他們老師盧植的情況下,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去打壓劉備。
“本想昨日就來拜訪,不過想到天色已晚,師兄又事務繁忙,就未及時前來,師兄莫要見怪。”
劉備的話打斷了皇甫澤的思緒,算了不管他了,隨緣吧。
“玄德何時入得盧師門下。”
“熹平四年。”
熹平四年的時候,盧植以病去官,在家著書立說,開館授業,劉備在他叔父的資助下和同宗劉德然一起前往盧植門下求學。但是他卻不甚樂讀書,結交豪門子弟,喜歡犬馬、聲樂,美衣服。他和公孫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的。
“備雖然隻在盧師門下帶了一年,但盧師之恩情永不敢忘。聽聞盧師征討冀州黃巾,備立即散盡家財,召集義勇,前來助陣。”劉備一番肺腑之言說的情真意切,如果皇甫澤不是來自後世的話,還真有可能為之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