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個環境,立於高坡之上看兩軍廝殺,焦髯萬夫不當的在人群中橫衝直撞,皇甫澤一定會撫著胡須,然後微笑著對左右說道:“真是一員虎將!”
不過身臨其境,皇甫澤可沒有那樣的好心情了。
“主君,請上馬!”一旁的一個義從將自己的戰馬讓給了皇甫澤,皇甫澤沒有推脫,畢竟有了馬逃跑也能快上一點。
焦髯的速度很快,片刻間已經殺到眼前了,那些受到撞擊摔到在地的義從尚未來得及起身,兩者之間就隻剩下這門客一人。
“嗬!”盡管他心中非常的畏懼,但是身後就是主君皇甫澤了,作為一個門客,作為一個有血性的涼州男兒無論如何也不會後退半步。他深知焦髯的武勇,如果再讓他搶了先手,那麼真的是毫無希望,於是一刀搶先劈出。
焦髯右手一抬,就輕飄飄的擋住了他拚盡全力的一刀,然後左手握著巨斧順勢劈出。
“小心!”如果這一斧砸死了,即便不被劈成兩半,五髒內腑多半也會砸的粉碎。皇甫澤間不容發的一刀刺出,擋住了這一斧。
皇甫澤的力氣本來就不如焦髯,更何況又是用長刀去對巨斧這樣的重兵器,隻是一個交手,他就感到虎口巨震,雙手死死的握住才沒有讓長矛脫手而出。
一擊被擋住後,焦髯毫不停滯,沉肩直接撞了過去,“嘭”的一聲,那門客就像被巨錘砸中一般向後倒飛而去,焦髯也不追擊,將目光移到了皇甫澤的身上。
盡管周圍還有不少的敵人圍困著,但是他並不放在眼裏,而他和皇甫澤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阻礙,隻要能夠殺了他,焦髯自信自己可以安然撤退。畢竟既然他能夠殺進來,就也能殺出去。
皇甫澤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當匹夫之勇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後,確實可以改變戰爭的結果,而對麵的那矮壯漢子就是這樣的人。對付這種人無非兩種方法,要沒就是找一個比他勇力更甚的人,再者用人海戰術硬生生的磨死他。自己陣中不是沒有能夠和他抗衡的人,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是自己。
電光火石之間,皇甫澤腦海中思緒萬千,然而焦髯的心裏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殺了他。一邊躲避在周圍刺來的槍矛,右手揮舞著巨斧向皇甫澤的腿砸去,他的個子太矮,隻能砸到腳。
皇甫澤剛剛和他對過一擊,知道他力大,這次不敢正麵相碰,而是仗著自己武器長的優勢迅速的向他的麵門劈去,攻敵之所救,卻見焦髯左手舞著另一隻大斧,遮住自己的麵門,皇甫澤卻也隻是虛晃一刀,變向劈向他的胸口。焦髯無奈,隻能收回右手格擋這一擊。皇甫澤再此改變方向,砍向了他的手腕。
皇甫澤想要遊鬥,焦髯卻是不依,他孤身一人身陷敵陣之中,多停留一刻,危險也就多一分,寧願拚著受傷,也要速戰速決。
眼見得長矛即將砍中手腕,焦髯竟然不閃不避,甚至主動迎了上去,在皇甫澤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的手腕被劈開一半,連骨頭都清晰可見。,這一刻皇甫澤本能的感受到了不妙,但是依然慢了一步。焦髯忍著手腕傳來的劇痛,反手握住長刀,將他直接從馬上拽了下來。這已經是皇甫澤第二次墜馬了,可以說是奇恥大辱,但是他現在無暇顧及麵子問題,因為一隻巨斧已經對他的腦袋劈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