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中的威脅之意已經不言而喻了。
“多謝大人寬宏大量,我等立即命人奉上贖金。”那較長的老者出來打圓場了。
“既然如此,你們就先下去,待贖金一到,便放你們回去。”
現在這六個魁首可是絲毫不敢忤逆皇甫澤的意思,聽話的不得了,一聽皇甫澤讓他們離開,各個如獲大赦,片刻不停留,紛紛向外走去,害怕走的遲了惹怒了皇甫澤人頭落地。
到了晌午的時候,胡車兒終於是回來了,原來這個家夥昨天晚上殺的昏天暗地,竟然追著潰兵跑出了營寨,一直追出了二十餘裏地,殺了數百人,直到體力不支才罷手。然後他發現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他不認識回去的路了。
不過這個長著一個榆木腦袋的家夥當時不知道怎麼靈光一閃,福到心至的,沿著屍體的方向往回走,恰好碰上了皇甫澤派出去尋他的騎兵。
聽完胡車兒的講訴之後,皇甫澤不知道該是罵還是笑了。
“下次你若再這樣,出征我便不帶你了。”皇甫澤隻能這樣威嚇道。
胡車兒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胡車兒回來了,皇甫澤的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用完午飯之後,就要大家拔營回程。
不到三千人,帶著五千的俘虜,這場麵看上去頗為的滑稽奇怪。因為俘虜的拖累,回程的行軍速度極慢,一個下午才行了三十裏地,按照這個速度來看的話,恐怕要到第二天晚上才能到成紀縣。
傍晚紮營的時候,皇甫澤派出了數百的斥候警戒,防止有人偷襲。突然得報有一羌人求見他。
皇甫澤初時還以為是哪個魁首部落的贖金送來了,卻得知來者隻是孤身一人,手中提著一個東西。皇甫澤想了想,還是讓人帶他過來了。
來的還是一個老熟人,正是和莫同之弟兩次打鬥的那個羌人。一見到他,皇甫澤身體就情不自禁的緊繃起來,此人的武勇他是見識過的,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對他不是遙不可及的事情。皇甫平也情不自禁的向前一步,擋在了皇甫澤和他之間。
“伯奇勒見過長史大人。”那羌人行了一禮。
“你見我有何事?”
“有一東西要送與大人。”
“東西,什麼東西?”
伯奇勒提著手中的包裹走上前來。
“站住!”皇甫平嗬斥道,“扔過來就行了。”
伯奇勒笑了笑,不以為意,將手中的包裹扔了過去,皇甫平伸手一接,巨大的力量讓他手臂一抖,差點就接不穩,他連忙伸出另外一隻手,好險沒有出醜。
他覺得雙手濕滑滑,好像是什麼液體從布裏滲了出來,定睛一看竟然是深紅色的鮮血,看著這個不大的包裹,心中有了猜測。
“打開吧。”皇甫澤吩咐道。
皇甫平依言打開,竟是一個人頭,看模樣正是夜裏逃走的卜文。他的雙目圓睜,怒瞪著皇甫澤,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一代雄心大略的羌族魁首最終竟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不得不讓人唏噓不已。
皇甫澤卻是心情不好,最後一絲不穩定的銀色也被排除了,他立即讓人把卜文的首級拿出去示眾,不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呼天搶地的哭聲,顯然是那些被俘虜的羌人發出的。
“伯奇勒,雖然你也是卜文羌寨中人,但是你手刃賊酋,乃是大功,我不僅不追究你的罪責了,還會賞賜你。來人,賞萬錢!”
“長史大人,我不要錢。”伯奇勒拒絕了。
“你雖為羌人,我亦可以表你為縣尉。”
“我也不要官。”
“那你要什麼?”
“我隻想向長史大人要一個人。”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