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李君。”皇甫澤回禮道。
“府君叫我來迎你。”李儒說道。
“有勞李君了。”
皇甫澤跟著李儒過了前院正堂,再走過幾個諸曹辦公的院落,到了後院。後宅很大,粉牆朱戶,從牆外就能看到宅中的青磚黛瓦,飛簷翹角。門外亦有幾個持戟的衛士,他們都認識李儒,恭謹行了一禮,就放他們進去了。
李儒帶著皇甫澤進了屋內,雖未入夜,堂上已點起火燭,將堂內映得通亮如晝。
“皇甫君少坐,府君一會就出來了。”
不多時,董卓到來,皇甫澤立即抬頭看去,想看看這個聞名久矣的董卓長得是何等模樣。隻見他身高七尺餘,體型破胖,一張臉上布滿了橫肉,穿著家常便服,遮掩不住他肥大的肚子。
皇甫澤自穿越以來見到的胖子不多,畢竟這個時代普通的黔首能吃飽穿暖就算不錯的,每天辛苦勞作,怎麼可能長胖。他在心底回想了一下,似乎也就隻有三個,一個是門客夏宏,一個是安定太守耿鄙,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董卓了。
看著眼前董卓的麵貌,皇甫澤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董卓坐定之後麵帶微笑的看著皇甫澤。
皇甫澤一驚,想到自己失了禮節,立即迎拜道:“下官皇甫澤見過府君。”
“快起來,快起來,咱們涼州人不需這些俗禮。”董卓擺了擺手,“先入座吧。”
等到皇甫澤坐下後董卓歎了一口氣感慨道:“昔皇甫公去世之時,我亦曾隨張公前往,曾見過子淵一麵,彼時汝還是一少年,恐記不清了。”
皇甫澤恍然終於想起什麼時候見過董卓,原來是跟在張奐後麵的那個中年壯漢,幾年過去了,董卓胖了許多,臉部輪廓變了一些,加上又隻見過一麵所以一時沒有想起來。
“子淵,你年方弱冠,便已為一縣之長,未來前途當在某之上。”董卓繼續說道。
“府君謬讚了。”
皇甫澤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您老未來可是官拜太師,把持朝政,位極人臣,甚至還夜宿龍床,淫、穢宮廷,前途比你遠大,恐怕也隻有九五之尊了吧。
“你是一個人來的?”
“不是,隨行帶了幾個好友。”
“這怎麼行?縣寺雖比不上我太守府,卻也占地頗廣。隻有幾個好友,也未免太過冷清了,而且無人伺候。”
“不是還有官婢了嗎?”
古稱妓為官婢,亦曰官奴,是一些因罪沒入官府作奴婢的女子。
“這些官婢又哪有私婢貼心,有種種種妙處。子淵既沒有帶婢女,我便送幾個給你吧。”董卓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皇甫澤連連拒絕,他可不想要董卓穿過的破鞋,“這太貴重了。”
“幾個婢女打的什麼緊。”董卓財大氣粗,滿不在乎。
皇甫澤苦笑一聲,“實不相瞞,內子管得緊。”
“哈哈。”董卓哈哈大笑,“沒想到子淵你竟然懼內。”
皇甫澤所說的懼內隻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耿笑雖是出自耿家,還算是溫柔賢惠,加之古代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她對這方麵也很寬容。
皇甫澤進城之時便已經是薄暮時分,過了這麼久天早已黑了。董卓眯著眼往堂外瞧了眼,星月漫天,於是說道:“不覺夜色已至,子淵,今日便在我府裏吃些酒食罷。”
皇甫澤應諾。
董卓招來一個婢女,讓其吩咐廚中上飯。
須臾,熱騰騰的酒飯端上,董卓為主,皇甫澤為客,李儒作陪,,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方才結束。待皇甫澤告辭拜別時,夜已深沉,李儒一直將其送至官舍才獨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