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元泰,我見你言談舉止,溫文爾雅,想來亦是良家子弟,怎入了太平道?元泰若是信得過某,某當為元泰兄尋一出身。”
通過短暫的相處,皇甫澤覺得韓熙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讓他和太平道一條道走到黑的話實在是太惋惜了。而且他日後可是要做出一番事業來的,像韓熙這樣的人才也是值得他拉攏的。
韓熙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我本想勸你入太平道的,你卻想勸我脫離太平道,我豈不知太平道想要成事非是易事,奈何……”
說道這裏,韓熙又長歎了一口氣。
“元泰兄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嗎?”
“此事說來話長了。某乃河內溫縣人,某父乃是溫縣的縣丞,家裏頗有些田產,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望。卻不想,前年鄉中突發疫病,某父和某母皆染上了疫病。
某散盡家財,求醫問診,卻不見任何效果。某父旬月之後便去世了,某母亦是病重。恰逢大良賢師來河內布道,某去求了些符水,回來後給母服下,誰想過了幾天病情竟好轉了。
某母自此便開始信奉太平道,其心甚誠,並且叮囑我要為大良賢師效力。”
皇甫澤聽後默然不語,自古忠孝便難兩全,無論是選擇哪一個都是值得敬佩的,無法去多加指摘。
“元泰兄,大漢王朝雖然日漸腐朽呢,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張角所能撼動的。
況且現在的天下是世家的天下,世家的人口雖少,但卻占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土地,財富和資源。想要奪取天下,還是要依靠世家豪族。大漢雖失人心,但卻為失去世家的人心。張角雖得人心,卻沒有得到世家的人心。
沒有世家的支持,沒有士子的效力,張角哪怕能夠勝及一時,卻終究逃脫不了滅亡的宿命。”
“子淵過於武斷了一點吧?”
皇甫澤微微一笑,道:“張角若真的反了,不出一年,必定滅亡。”
曆史上黃巾起義雖然聲勢浩大,實際上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在漢朝舉全國之力,在皇甫嵩等名將的圍剿下宣告失敗了。
韓熙低頭沉思了一會,當他再次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堅定起來:“雖然子淵不看好太平道,但母命不可違。況且某也要去試一試,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高祖起義之前不過是一亭長,安知太平道便不能成事!”
韓熙激情澎湃,話語極具感染力,若不是皇甫澤知道太平道肯定滅亡,說不定也會被他說的動搖。
韓熙知道皇甫澤的心誌之後,也就不再勸了,換了一個話題,和皇甫澤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韓熙自幼苦讀,學識淵博,近些年有四處奔波,見多識廣,無論是談論古今,或是各地人情,他都能信手拈來,饒是皇甫澤來自後世,見識不凡,亦有些自愧不如
隨著交流的深入,皇甫澤越發的感覺出韓熙的不凡,他在心底暗歎一聲,若不是韓熙是太平道,真想和他傾心一交,或可成為知己,現在這個想法隻能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