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暖陽高照、春風和煦,在一條筆直寬闊的官道,四個青年高談闊論,策馬緩行。其中一人年紀稍長,一人須發皆黃,一人稚氣未脫,一人謹慎拘束,正是離了雒陽的皇甫澤一行四人。
官道兩側是大片的麥田,大概有齊腰高,黃橙橙的,長勢頗為不錯,想來今年的年景會好上一些。胡車兒和皇甫澤哪裏見過這幅景象,在武威不是碧草連天就是黃沙綿綿,咋看到一望無際的麥田,興趣頗濃。
此時天色已經漸晚,路上沒有什麼人了,隻有的三三兩兩的田奴扛著農具,收工回家了。
“幸得這些天沒有下雨,否則行程要慢上不少。”賈詡說道。
“是啊。”皇甫澤點了點頭,春雨綿綿,春天的雨一般都不會大,但是一旦下起來沒完沒了的,不像是夏天,雨雖然大,卻也隻是一陣子。
“黃須兒,別看了,抓緊時間趕路,天黑之前,我們要趕到下一個亭舍。”
胡車兒將視線從道路兩旁收了回來,朝著皇甫澤嘿嘿一笑,然後一揚馬鞭,猛地躥了出去。
皇甫澤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家夥還有點童心未泯呢。
或許是皇甫澤等人這些天的運氣用盡了,又或許是賈詡剛才的那句話敗了人品,行不到兩裏路,天便黑了下來,天空中烏雲翻滾,不一會兒密密的雨水就飄了下來。
皇甫澤本還想冒雨趕路,可是這雨卻越下越大,地麵濕滑難走,再上天黑,道路難以看清,恐會出事,就找了一片樹林,先避避雨,等停了再走。
這一等便是大半時辰,雨才慢慢的停了下來,皇甫澤覺得這已經算是比較好的情況了,至少不用在野外過夜了,離下一個亭舍已經不算遠了,抓緊點時間還能趕得及。
“走!”皇甫澤招呼一聲,策馬揚鞭,率先而行。
“等等!”四個人剛剛把馬速提起來,皇甫武就出聲示警。
皇甫澤勒馬停了下來,回頭看著皇甫武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皇甫武麵色很凝重的說道:“感覺前麵好像有動靜。”
“估計也是和我們一樣夜行的人吧。”皇甫澤很不以為意。
賈詡向胡車兒打了個眼色,胡車兒立即下馬,不顧地上的泥濘,耳朵貼在地麵上,凝神細聽起來。
皇甫澤知道有些奇人異士能夠貼在地麵上聽到樹立以外的動靜,甚至連人數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沒想到胡車兒竟能如此。
“右前方三裏路,大概十幾個人,腳步聲很淩亂,沒有大範圍移動的趨向,應該是在打鬥。”
胡車兒娓娓道來,將具體的情況娓娓道來,好像身臨其境一般。
“走,去看看!”皇甫澤藝高人膽大,毫不猶豫的說道。
他們這邊雖然隻有四個人,卻不見得弱於那十幾個人。胡車兒甚有勇力,自己亦是自幼習武,皇甫武弓馬嫻熟,賈詡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再加上騎著馬,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的。
轉過一個山丘,巨大的廝殺聲,兵器碰撞聲傳入耳中,在空曠的野外,寂靜的的野外顯得那麼的刺耳。
皇甫澤凝神望去,在幾點火星的照耀下,他勉強看清了場中的情景。占據上風的一方有十二個人,手裏都握著一把環首刀,長得比較精悍,身上有種悍不畏死的匪氣,每一刀都仿佛帶著全身的力氣,一往無前的劈下去。
另一方則隻有五個人,背靠背的環成一個圈,抵禦著攻擊。其中四人握刀,另外一個人手裏拿的是劍。那四個握刀的都非常的魁梧,看樣子應該是侍衛之內的,武藝要比那十二人高強上許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雖然人人帶傷,卻沒有有人被殺。
不過畢竟對麵人多勢眾,按照這情形發展下去,他們全軍覆沒也是遲早的事情。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皇甫澤等人到了。駿馬奔馳之時,馬蹄翻飛,發出的聲響早已引起場上眾人的注意。
中間握著劍,年約三旬,身穿儒服的中年人高聲道:“諸位義士,還請施以援手,我等脫困之後必有重謝。”
“此事與爾等無關,還請莫要插手,否則連你們一起殺。”那十二個人中有一人躍出戰圈,看著皇甫澤等人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