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道道,別說是不明真相的眾人了,就連皇甫澤現在都還沒有搞明白呢。大家都隻知道了,皇甫澤從張讓手中將名士何伯求給救了出來。一開始大家還有些懷疑,等到下午何伯求安然無恙的走出張府之後,這一點點懷疑也就煙消雲散了。
這個時候,皇甫澤在安定率三百族人大破叛軍,因公封為羽林郎辭而不受的事跡又傳了開來。於是乎,一個下午,整個雒陽城的士子清流門都知道了皇甫澤這個名字,果然如同賈詡所說的那般揚名隻在今日。
有些年長的,記性好的,又想起了那年夏天的那個稚童,他變得更加的成熟穩重,光彩照人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皇甫澤在屋中和賈詡討論他老師盧植所著的書籍,頓生感慨,不得不說一般人和天才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他研讀盧植的手書有近十年的,但論理解之深刻卻不如隻粗略看了一天的賈詡,實在是讓他汗顏。
好在袁紹帶著何顒上門拜訪,及時為他解了圍,讓他不用再承受賈詡似笑非笑的目光了。
袁紹是專門帶著何顒過來答謝的,對於袁紹知道自己住在盧植的府中,皇甫澤絲毫不以為奇的。
何顒大概四十來歲,麵白無須,臉比較圓潤,看上去這幾天在張讓的府上也沒有受什麼苦。他的眼睛不大,看人的時候總喜歡眯起來,皇甫澤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有輕微的近視眼。在這個年代得了其他病都還好說,得了個近視眼基本就可以宣布放棄治療了。
“子淵,這便是南陽何伯求了。”
因為這是皇甫澤和何顒的第一次見麵,哪怕雙方都知道對方是誰了,袁紹還是要多此一舉的做個介紹,至於皇甫澤身後的賈詡,已經給他有意識或者無意識的給忘記了。
袁紹禮賢下士,他禮的賢,下的是士,在他看來賈詡一無名,二無才,三無家室,簡直是一個三無產品,根本就不值得他拉攏。
“伯求,這便是安定皇甫子淵了,已故大司農皇甫規的從孫,這次若不是他,你尚不能脫困呢。”
“多謝子淵援手。”何伯求對皇甫澤一揖到底,嚇得皇甫澤一跳,連忙將他給扶起來。
“伯求乃是海內名望,急公好義,屢次冒著危險進京,多次救同道與水火之中,乃我輩楷模,澤隻不過是略為公盡些綿薄之力而已。”
何顒哈哈一笑,顯然對皇甫澤的奉承很是開心,好話說不願意聽嘛。
“子淵,我已在府中擺下酒宴,一來慶祝伯求脫困,二來為汝接風、慶功,可否賞臉一去。”
袁紹誠摯的邀請,按理說皇甫澤是不應該拒絕的,這可是打入袁紹小集體的一個極佳的機會,隻要能夠得到袁紹的認可,至少在未來幾年的仕途上絕對是順風順水的。他遲疑了一會,還是拒絕了。
“明日我有一友要遠行,我今晚欲為他踐行。”
公孫瓚明早便要啟程了,皇甫澤今晚準備為他送行。為了防止讓袁紹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他也把公孫瓚的事情告訴了袁紹。
袁紹亦是通情達理之人,也就沒有強求,臨走之前還對皇甫澤說道:“既是子淵之友,便也是我本初之友,明日一早,我也同去,為其送別。”
皇甫澤一聽愣在了原地,直到袁紹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他都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子淵,人走啦,別看了。”
“文和,剛才本初他說什麼?”皇甫澤轉過頭,呆滯的問道。
“本初說要給伯珪送別啊!”
袁紹要給公孫瓚送別?皇甫澤一悟腦袋,這兩個鬥了近十年的河北梟雄竟然因為自己的緣故要提前會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