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皇甫嵩點了點頭。
“叔父留了一封信給你,之前一直沒有空給你。”說著話,皇甫嵩抽出了一封還未拆的信遞給了皇甫澤。
皇甫澤接到後愣了一下,從祖父給我的信?他抬頭看了一眼父親,皇甫嵩揮揮手說道:“你從祖父留給你的,我也不知道寫些什麼,你回去自己看吧。”
“那孩兒先告退了。”
回到屋中,皇甫澤好奇的打開了信。皇甫規字如其人,蒼勁有力,筆透紙背。
“阿奴,當汝見此信,吾定已不再人世。”
皇甫規這封信寫的很隨意,還可以看到其中有很多塗改的地方,恐怕在寫這封信的時候精神已經不濟了。
“當年高祖斬白蛇起義,開創了我大漢王朝,至今已有三百餘年。自桓帝以來,朝廷數次黨錮,天下士族為之不滿。近些年天災頻發,疫病盛行,邊境異族又屢次犯邊而不能治。當今聖上年少,難辨忠奸,宦官當政,天下為之苦。若有驚變,則天下將為之亂。
汝年幼之時,吾變觀汝有奇誌,嚐言吾族之興旺將係於你手。吾留有文集五卷,兵書十三冊,乃是吾半生所著,汝當勤習之。天降雨露,澤披淵心。吾為汝取字子淵,切記勉之。”
皇甫澤讀完他從祖父的信之後,被震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這封信上很多的話在當下看來絕對是大逆不道,誅九族都不為過的。可見人之將死,其膽也大。幸得皇甫澤是從後世穿越過來的,沒有愚昧的忠君思想,他想了一下還是將這封信給燒掉了,以免被其他人發現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信上所做的推測,來自皇甫澤是一清二楚。不是或有驚變,是肯定會有驚變的,而且天下也會亂的。讓他驚訝的是,皇甫規竟然這時候就能夠推測出一二了。
也不知道是死之前回光返照還是說早已察覺,若是後者,那也就太可怕了,因為既然他能看出來,那麼朝中的很多有學之士肯定也看出來了。隻不過他們現在都在想的是如何讓這驚變不發生,不停的在縫補著這艘早已從裏腐朽,漏洞越來越大的木船。
“從祖父,你放心吧,皇甫家不僅不會毀在我的手上,我還會將他給發揚廣大的。”看著在火光中慢慢被燃燒殆盡的信,皇甫澤在心裏說道。
這封信的內容,皇甫澤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包括他的父親皇甫嵩。他隻是帶著他從祖父留給他的兵書和文卷在她母親的墳旁搭了一個小茅屋,從此過上了布衣素食的生活。
古時守孝為三年,在這三年裏,讀書成為了皇甫澤醫治心靈創傷和打磨時間最好的良藥了。
皇甫規在文事上有著不淺的造詣,所提出的一些諸如百姓為水君為舟的思想,在後世都是很有警示意義的。而他在兵事讓的造詣,更是讓皇甫澤受益良多。畢竟皇甫一族是以武立家的,世代將門,百餘年來,打完羌族打鮮卑,打完鮮卑打烏桓,打完烏桓打盜匪,打完盜匪打山賊……可以說,長江以北,就沒有皇甫家沒打過的敵人。在兵事早已自成體係,包含行軍,紮營,攻城,野戰,夜戰等等各個方麵。皇甫澤哪怕夜以繼日的苦讀也隻讀了似是而非,更多的恐怕也在日後的實踐中去證實了。
時間匆匆而過,一晃三年的時間便過去了,大漢王朝來到了熹平六年,也就是177年。
這一年,烏桓校尉夏育,破鮮卑中郎將田晏、匈奴中郎將臧旻各率騎兵萬餘人進攻鮮卑,大敗而回,從此鮮卑越加猖獗,而不能製。
這一年,曹操被遷為頓丘令,繼續積蓄著實力。
這一年,皇甫澤守完母孝,也即將投入時代的浪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