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休息吧,明天傍晚便能到了。”皇甫嵩對看著遠處臉上露出驚訝神色的皇甫澤說道。
第二天,當皇甫澤來雒陽城下,看到這座城的偉貌的時候,再一次被震驚的無言以對。
雒陽城又被稱為“九六城”這是有原因的,城池大體看上去呈長方形,城東西六裏十一步,南北九裏一百步,城牆高八米,厚二十餘米。
雒陽城一共有十二座城門,暗合十二天幹之意,不過這十二座城池並非一邊三座,而是四麵多寡不一。
東城垣自北向南依次是上東門,中東門,望京門,男城垣自東向西依次是開陽門,平城門,苑門,津門,其中平城門為宮門,皇帝多由此門出入,是諸門中的最尊者。西城垣自南向北依次是廣陽門,雍門,上西門。其中上西門飾以紅漆,設有銅璣玉衡,以齊七政。北城垣自西向東依次是夏門,古門。
皇甫嵩他們這次經過的便是西城垣的廣陽門。輔一進門,一條筆直的大道便出現在了腳下,這是一條至廣陽門至望京門的東西貫穿全城道路,寬約四十餘米。而且雒陽是都城,城中的道路與別城不同。
別的城邑城中一條路便是一條路,雒陽城卻一分為三,中間十條禦道,兩旁築有牆,各高四尺餘,外分之,這條道除了天子出行專用外,平時唯公卿、尚書、章服可行之。
皇甫嵩雖被拜為侍郎,但是尚未到任,為了謹慎起見,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並沒有走中間的那條禦道。
皇甫嵩在都城中沒有置辦府邸,便寄住在他的叔父皇甫規的府邸。皇甫規戎馬一生,沒有子嗣,一直將皇甫嵩視為己出,對於他的到來高興不已。
“義真這麼快就到啦?本以為你還要幾天呢。”
穿過蜿蜒曲折的走廊,皇甫澤終於在這幽靜閑適的後院中見到了這個印象中已經有些模糊的老人。
雖然軀體依舊那麼魁梧,聲音依舊中氣十足,但是那花白的頭發,滿頭的皺紋,臉上點點的斑點昭示著這個老人已經快要日暮西山了。
他的對麵坐著一個歲數與他差不多大小的老人,身形略顯單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非常的慈善和氣,但皇甫澤知道能夠麵色不變的與手上沾滿鮮血的皇甫嵩對立而坐的肯定不會是什麼易與之輩,絕對不會像他表麵看上去如同鄰家老翁一樣。
“義真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啊?”這個老者顯然和皇甫家的關係非常的好。
“見過張公,聖上之命,嵩安敢怠慢?”
張公?聽到這個詞皇甫澤恍然大悟,他知道這個老者是誰了,就是同為“涼州三明”的張奐。
“這個是阿奴吧,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一晃眼都這麼大了,我們也都已經老了。”皇甫規看著皇甫澤頗為欣慰又有些感概的說道。
“皇甫澤拜見叔祖,叔祖一點都不老,這是老當益壯。”皇甫澤立即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老當益壯,好一個老大益壯。”皇甫規捋著胡須開懷大笑道,“阿奴這一路來顛簸,累了吧?”
“大丈夫生於世,當帶三尺之劍,以升天子之階,區區舟馬勞頓,何累之有?”皇甫澤大義凜然的,非常無恥的盜用了太史慈的遺言。
“好!說得好!”張奐拍案叫絕道,“義真,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常言此子臨世天降異象,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未來百年,漢室之安危,邊境之安寧,當在此子也!”張奐這番評價不可謂不高。
這所謂的異象就是指他出聲的時候大旱八月的涼州下雨了,雖然這在後來看來是在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但在在當下給皇甫澤的出生增添了一點神秘色彩。
“多謝張公誇讚。”皇甫澤立即表現出一副榮辱不驚,非常謙遜的模樣。不過心中非常的疑惑,這件事情張奐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