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挾持我嗎?即使這樣,我也不會喜歡你。”他惱怒的瞪著我,還在努力掙脫我的手,卻發現我力氣驚人的大,他一個大男子竟然掙不脫我的手,眼神變得有些驚詫和恐懼,他說道:“人和妖是不會有未來的,請姑娘頓悟,放我走。”
他竟然相信了我是妖?心中像是埋很久的橘子裂開了,酸楚蔓延開來,心變得有點瑟縮。妖,這個字是多麼的讓人卑微到心驚,我為自己是妖感到羞恥,那就像心上的傷疤,他的話仿佛一把食鹽,灑了上去,我很心痛。
“我可以放你走,是要看著你安然無恙的走,如果現在你走了,出了事,那我永生都不會開心。”我再次催生了眼睛中閃亮的光澤,用發自肺腑的情感去感染他。我很想哭,拚命的想擠出哪怕是一顆眼淚,卻始終未能如意,我隻能幹巴巴的看著他。
最後他終於妥協了,是啊,他畢竟是人,在我僅有的一點妖術的催生下,他是必須要放棄堅持的,他歎氣道:“叫我如何相信你呢,仿佛做夢一般。”衛仔傾一隻手放在額頭上,一副撞牆的表情,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我隻能陪你幾天,因為我工作忙,不能耽擱太久。”聽語氣,他依舊不相信玉姬要殺他,而隻認為是我在苦苦追求他,又或者他隻相信我是一個愛上了他的妖。
接下來,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很卑微,仿佛從一個讓人傾慕的上仙轉而變成一隻讓人憎惡的地鼠。我努力調整心態,使自己依舊變的那樣開心的和他在一起,不管他心中是否真的認為我是妖,或者他怕我、憎我,甚是在想方設法擺脫我,我都要好好保住他的命。
“和我一起回家。”我拉起他的手,發現他如木樁怔在原地,我唐突的鬆開他的手,對他說道:“跟我走!”
“我有自己的家,為什麼要跟你走。難道晚上也要陪著你?”他的厲言有諷刺的意味。
“嗯嗯。”我抿緊嘴,狠狠的點點頭:“你晚上更是萬萬不能獨身一人的。”我擔心道。
“我……我不能。”他突然支吾道,一副無法招架的驚惶神情。
“不行,你必須跟我走。”我牽起他的手往前奔了兩步起身而飛。
他睜大眼睛,對我驚恐道:“你……你要帶我去哪裏啊?”
“到了你便知道。”我對他說。
我不能在和他因此耽擱下去,若神出鬼沒的玉姬嗅到他的味道跟到這裏,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眼前最要緊的便是我要立刻聯係上雪夜,我必須先帶他躲一躲。
飛在天空,俯望萬家燈火、車水馬龍的大陸、還有閃爍著明亮光澤的各色燈,芸芸蒼穹,到底哪裏才是我的家呢?一個連家都沒有的人,竟然在義無反顧的保護一個人的命,於我而言,為什麼機緣相識下的他會那麼重要呢?
我轉頭看他,他也在看我,即使是在空中,冷風凜凜,就像冰冷的刀子擦身而過,他的眼睛中失掉了很多的驚恐,被大片大片的蒼茫與困惑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