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握住不住流血的手指繆音快步的離開了壓抑的房間,跑出紅色大樓站在陽光底下她大口地呼吸,低頭看流血的手指,上麵一道鋒利的傷口,隻割開了表麵的皮膚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血。
房間頃刻之間就安靜了下來,空氣中一股微不可聞的血腥味道。銘嘉抖落著手裏的合同看著上麵的血跡奇跡般的滲透進去不見一絲蹤影。低頭深深地嗅了一口他如發現了心獵物一般的勾起嘴角:“那個女人的血液罕見的美味呢。”
“銘嘉。”轉身望著勾著嘴角邪笑的人蘭斯問,“圈禁森林裏麵的饕餮是否清理幹淨了?”收斂了表情銘嘉推了一下鏡框點頭:“藍伽去探聽過應該是幹淨了,上次死在你手上的應該是最後一隻。但是……”
“但是什麼?”蘭斯優雅的重新坐在座位上,桌子上的茶已經冷掉了。
“其他的地方似乎也同樣出現了性質差不多的未完成品,極度的嗜血成魔。現在工會的人已經應接不暇了,具密報開始有獵人也葬身在它們口中了。”銘嘉說著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找到屍體了嗎?”
“已經在研究了。但是,這次的情況有點奇怪,似乎某人在大批量的生產劣質產品。”
“是他嗎?”沉吟半天蘭斯低聲問。
“也許。”
“叫冷溫回來。”
“明白。”
房間裏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
下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降落到大樓的那邊,整個校園呈現一種灰暗的顏色,每個人的臉都是模糊的,好像才從墓穴裏麵爬出來的新鮮屍體一樣。
繆音低頭收拾書包,滿臉的心事重重。發生在學生會室裏麵的事情還清晰的回想在腦海中,尤其是銘嘉挑釁的嘴臉都叫繆音心中奄奄一息的火焰瞬間熊熊起來。
那個死人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這樣想著拎書包的動作大了起來,抬頭他看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目光就黏在自己臉上的繆斯吃驚地問:“你看什麼?”
“你心不在焉。”繆斯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學生會室裏發生了什麼?你從回來之後臉色就不好看。”
“沒什麼事情啊。”繆音打著馬虎眼從容的走出了教室,遠處的天空明媚,眼前卻灰暗的好像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繆音暗地裏鬆了一口氣的歪頭看仍舊盯著自己看的繆斯,敷衍的一笑她陪著繆斯的肩膀問:“你在看什麼,難道我臉上長出花來了?”
“嗯。”繆斯一本正經地回答。
“啊?”繆音有點傻眼的伸手胡亂的摸著自己的臉頰問,“什麼花?”
“菊花。”
抬腿踢了一腳繆斯,繆音狠狠地說:“敢說我臉皺的難看,找死!”
麻利的躲開繆音的飛腿繆斯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認真地問:“真的沒事嗎?”繆音堅決的扭頭眼睛在路邊過往的行人身上逡巡。繆斯再沒有說什麼,臉色也恢複到了沒有什麼表情,兩個人步調一致的往前走,心思卻漸行漸遠。
“繆音。”過了好久繆斯忽然力爭言辭的叫住了繆音,望著她懵懂的神色大聲說,“地球是圓的!”
繆音想都沒有想的反駁,好似那句話就條件反射一樣的刻錄在腦袋裏,遇到這樣的情況就會下意識的回答出來,而且還那麼的理直氣壯,明明就是謬論。“不對,明明是方的!”話脫口而出的時候繆音才後知後覺的捂住嘴巴看著滿臉“原來如此”神情的繆斯歪著腦袋頂著路邊的電線杆小聲的糾正:“地球本來就是圓的。”
“你在說謊。”每次說謊的時候都會竭力的糾正這句本來就正確的論斷。繆斯走近,低頭看著繆音頗有些語重心長的提醒,“我是你的親人。”
“就算是親人彼此也是有秘密的不是嗎?”繆音瞪回去,她的視線如針叫繆斯說不出話來,確實他們彼此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他們中間還保存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也隻是關心你而已。”見逼問不行繆斯采用懷柔政策。果然繆音的嘴巴不滿的嘟起來還是低聲喃喃:“就是學生會的人要吸納我進去辦事,未來的路可能會坎坷一些。”
“學生會?”繆斯蹙眉想了想問,“他們不是從來不會招攬人員進入的嗎,為什麼選擇你?”
“哈哈,那是他們發現了我的與眾不同吧!”繆音叉腰幹笑幾聲,見繆斯一直盯著自己不好笑下去隻好垂下肩膀解釋,“反正中間有你不明白的事情。我未來的路真難走啊,不過呢,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不是先折騰他一翻嗎?我就是金子在哪裏都發光啊。”
踢踢踏踏往前走了幾步看繆斯沒有跟上來她轉身停住,望著燈火闌珊處的那人狐疑的皺眉:“怎麼了?”
“忽然感覺你長大了。”繆斯冒出一句叫繆音詫異的話。她不屑的撇嘴反駁:“我本來就比你大,走啦,回家。”
“那麼,我需要做什麼?”猶豫了半天繆音終於開口問對麵的藍伽。中午的時候被手機召喚到這裏,結果隻看到藍伽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麵拚圖。
慢慢的抬頭藍伽慢半拍的看著如臨大敵的繆音恍然大悟的放下手上的拚圖搬了一個凳子坐在她麵前說:“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蘭斯說要你了解一下血族的曆史和規矩。”
“血族?”繆音滿頭問號,血族是什麼族群?
“血族就是吸血鬼家族的稱呼,一般他們都是古老的貴族,大多分布在歐洲地區。因為世界範圍內的交通便利血族的分布也多了出來。但是大多數還是分布在陽光不怎麼燦爛的歐洲地區。那麼,你有什麼疑問嗎?”
“那麼你們也是貴族?”繆音試探地問。
伸手撓了撓金燦燦的短發藍伽幽藍色的眸子看著繆音點頭:“對,我們是新貴族,銘嘉說歐洲那些雜碎都過時了。”
滿臉不快的想起發頭發男生一副欠扁的模樣繆音苦大仇深的點頭:“嗯,這句話像那個白毛說的。”轉念,許多的疑問湧進了腦子,繆音看藍伽比其他兩個人要和藹的多,於是開口問:“那麼,你們血族的人有什麼禁忌沒有,比如怕陽光,大蒜還是十字架之類的東西?”
“那個啊。”藍伽想了想搖頭,“好像沒有,時代的進步血族也在與時俱進的進化。陽光因為身體裏麵注射了特殊成分所以血族的人不是那麼懼怕陽光。但是不能暴露太長的時間。至於大蒜我本人就喜歡吃。你嘴裏麵說的能製服血族的聖器的話,如果是耶穌或者上帝經手的也許會有一定的效力,但是普通的不行。”
強悍,不是普通的強悍。腦子裏全是震撼的信息,上下打量了一番藍伽無懈可擊的容貌繆音問:“血族的人是不是會活很長的時間?”
“對。”
“你多大?”
“七八十歲吧……”某人皺眉不是很確定的回答。
“……”
“還有需要了解的嗎?”
“上次的公會是什麼組織?”
“公會是能和血族交涉的唯一的正規組織,就像國際之前的政治交往一樣,有血族的人員破壞了規定公會就可以拍出獵人獵殺他。不過,血族的人還算守規矩,獵人大多數時候獵殺的都是饕餮。”
“饕餮是人變的嗎?”
“嗯。被純血的血族人員馴化為血奴,可能因為抵禦不住內心對獻血的欲望而失去理智叛逃。他們一般有傳染性,被饕餮襲擊的人類也會變成如此的模樣。”見繆音臉色凝重難看起來藍伽連忙解釋,“不過你放心,我們一般是不會對人類發動攻擊的,條約上有明確的規定。”
“那你們平時餓了怎麼辦?”
“人造的血清。”藍伽說著從衣兜裏拿出一個瓶子,裏麵盛放著清澈的液體,看起來好像潤滑油一樣的流動。“裏麵的成分和真正的血液差不多所以可以充饑,隻是味道不怎麼樣。”
“哦,這樣,我明白了。這麼說你們是好人,為了維護人類的和平而來?”
“也不能這麼說。簡單地說我們是為了維護自己血統的純正和聲譽,驕傲的血族是不允許任何東西給自己抹黑的。蘭斯是這個國家裏麵最有聲望的血族首領,其他的各個家族都以他馬首是瞻。”
“原來是這樣。”繆音一副受教了的表情看著藍伽澄清的藍眸。
“你剛開始和血族簽訂契約可能對任何事情都不熟悉。等到以後你熟悉以後會更多方麵的接觸血族,還是有心裏準備的好。以後,也許你會和蘭斯,銘嘉出去工作也不一定,在這其中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想到蘭斯沒有表情卻可以輕易殺戮的指尖,還有銘嘉不明意味的危險微笑繆音打了一個冷戰,滿臉迷茫的望著暗紅色的窗簾,前途渺茫啊……
日子平緩的過了幾天,這幾天中繆音每天都會去學生會室見藍伽,了解血族的曆史和其他的知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繆音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存在人類這個族群之外和有許多的族群共生。
而之前的對未來的恐懼也因為對於真實的慢慢了解而退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