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夜色裏,神秘人一身的黑甲猶如擇人而嗜的野獸一般。
太陽從來不會因為某個人或者某件事的發生而拒絕從東方升起。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凶。
神秘黑甲人站在一片燃燒過後的灰燼麵前,這裏原本應該是那群死掉的山賊的大本營營地,不過現在是一片焦土。
晨風一吹,草木的灰燼漫天翻飛,周圍的樹木葉子都被草木灰染成了灰白色。
黑甲人完全沒去管那些燃燒後的斷壁殘垣,而是蹲在通往山下的路口,仔細的研究地上的足跡起來。
地上的足跡有些淩亂,不過還是能分辨出戰馬的馬蹄印和人的腳印的。
黑甲人很是耐心,認真的一個個腳印辨識著,完全沒有因為滿眼都是雜亂無章的腳印兒煩躁。
驀然,黑甲人眼神一定,滿是白眼仁的雙眼緊緊盯著在一堆淩亂的痕跡中的兩個較小的腳印。
伸出手比量了一下腳印的大小,又仔細觀察了下腳印的痕跡,黑甲人默默的長舒了一口氣。
“公主應該無礙,從腳印來看,公主腳步平穩有力,看來並沒有受傷,應該是得到貴人相助,踏雪的腳印和糞便看起來也很正常,這就好辦了,那群該死的山賊真是死有餘辜!”
黑甲人沿著馬蹄印朝山下追蹤而去,身著一身黑色盔甲居然還能行走如風,轉眼間順著腳印消失在了山坳裏。
烏江北岸,一大早就有當地的官府的衙役揮舞著棍棒,來到烏江邊上,態度蠻橫的命令烏江邊上大大小小的碼頭立刻馬上停止營運,封江鎖船,片葉不得下水。
豐收碼頭是烏江北岸這一帶最大的碼頭,碼頭掌櫃的吳老二是當地縣衙縣丞大人的連襟,背靠著縣丞大人,平時用這個碼頭運送過江的客人和貨物,倒也賺了不少錢,生活過的是有滋有味。
這不,吳老二剛送走一船的客人,喜滋滋摸著懷裏揣著的那串五銖錢,心裏琢磨著一會下工了去弄點小酒小酌一杯,然後再去找城裏的王寡婦舒坦舒坦,王寡婦可是比家裏的那個黃臉婆會伺候人,花樣也多……
一隊手持棍棒的衙役嚷嚷著從遠處走來,不時用棍棒撥開、用腳踹開那些擋路的苦力哈哈。
“讓開,讓開,手上都停了,上頭有規定,從現在開始封江了,什麼都不讓下水了,就算你吐口痰在江水裏,都得下去給我撈起來!”
正沉浸在幻想著王寡婦的吳老二一愣,這他娘的咋就封江了呢,老子就指著這個吃飯呢!摸摸懷裏的五銖錢,吳老二一狠心,朝那隊衙役走去。
“哎呀,我當是誰這麼威風八麵呢,這不是李班頭嗎?咋咧,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吳老二趕忙迎過去,這李班頭是自己的熟人,以前在連襟那裏見過,有熟人就好,有熟人就好說話了。
李班頭也看到了吳老二,,自己也認識這個吳老二,是這家碼頭的掌櫃的,縣丞大人的連襟,聽說縣丞大人好像在這個碼頭也有份子……不過這些事就不是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可以打聽的了。
“呀,吳老板,最近看來是發財了啊!那什麼,對不住,上頭有命令下來,封江!什麼都不讓下水,你趕緊把你剛才出碼頭的船給招回來。這回可是下的死命令,不聽命令被發現可是會被殺頭的。”
“李班頭,稍微透露下,為啥封江啊,打算封多久啊,這是要抓什麼人嗎?”吳老二一臉諂媚的套近乎道。
“不知道!上頭啥都沒說,就是命令封江,聽說好像是長安那邊來了個大將軍下的命令,具體封多少天也沒說,隻是說啥時候得到命令啥時候才能解封。”
吳老二覺得自己牙花子都疼,娘咧!啥時候解封都不知道,這萬一封個十天半個月的,自己不得虧死,全家都得上街喝西北風去!
李班頭推推吳老二:“趕緊的啊,把那艘船召回來,別磨蹭了,上頭可是有嚴令了,別讓兄弟我難做。”
召回來?
吳老二心說,眼瞅著就封江了,那這可是這幾天最後一筆進賬了,這要是召回來,這筆到手的錢也要飛了。吳老二咬咬牙,從懷裏掏出一把五銖錢,悄悄的塞進李班頭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