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辦得好。你們是怎麼得到的這麼珍貴的寶物的?”
“屬下是從一位西域毒聖那裏花重金求得的,錯不了,這就是您要找的‘曼陀羅紗’。”——曼陀羅紗,很詭異的名字,無味,液體呈藍色半透明狀,卻是令人聞風色變的世間最強大的毒物,由西域曼陀羅花融合蛇毒以及壁虎蟾蜍毒所製,最詭異的是放入到任何液體裏都不會被人發現液體異樣,就連仙魔都辨別不出,如此強大的毒物,卻沒有任何解藥可解。人隻要沾上一丁點,頃刻倒地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動,不到片刻會斃命。所以被人戲稱為“一滴入喉,萬籟死寂”。這瓶曼陀羅紗,他必然是想一招要了江清的命。
江清,你不是能算嗎?那我就讓你算出你自己到底是如何死的!
夜已深,花園蟬鳴聲聲,江清已經煩躁了這連綿不斷的秋蟬之聲,奈何初秋長夜漫漫而又悶熱,根本無心睡眠,遂命人掌了燈,獨自在涼亭下喝著悶酒。夜深人悶,思來想去,腦海裏揮之不去的竟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點點滴滴。酒已入喉,不覺昏昏沉沉,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從沒有過這樣的回憶過往事。他想起了西和,想起了嬴政,想起了趙姬和嫪毐,想起了百裏雲霜,想起了自己的師父,冥冥中感覺自己就是將死之人,將平生往事用最快的速度在大腦裏翻著頁。
這回徹底是醉了,他搖搖頭,目光蹉跎朦朧中,隱約閃現兩個人,一瘦一胖,渾身泛著陰氣,飄行遊走。江清知道,這是地獄的鬼卒,於是頭腦一熱,渾然不知避諱地叫住兩人:“兄弟,酒能解憂,過來喝兩杯來。”兩鬼卒聽到有人喚他倆,陰沉的鬼臉露出了罕見的驚訝之情,回頭望了望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亭子裏喝酒的那位俊秀年輕人身上,年輕人又向他倆招手:“再不過來這上好的竹葉青就喝完了。”
兩鬼卒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瘦鬼卒驚奇的嚷著:“這人竟然能看見我們?我看他渾身泛著光芒,不像是將死之人,倒像修行的神仙,你等等,我看下他頭頂上的生辰姓名。”過了半晌,瘦鬼卒驚訝地“哎呀”一生,低聲對胖鬼卒說著:“他叫江清,隻是這人竟沒有生辰,奇了怪了。你查查三生簿上有他沒?”
胖鬼卒聞言,隨手在夜空中劃出一行金色竹簡,竹簡上的密密麻麻排列著陽間所有人的姓名,那些姓名轉動變化很快,當姓名停到“江清”二字的時候,卻是沒有生辰也沒有死期記載,就連前世今生和後世也隻是空白一片,鬼卒驚詫至極,正納悶關頭,那個叫江清的年輕人已經拿著倆酒杯,醉眼迷蒙的踉蹌到他倆跟前,道:“兩位兄弟還在忙活呢,這麼晚了你們還要上晚班夠辛苦的,兄弟我敬你們一杯。”說著便將酒杯遞給了胖瘦鬼卒,鬼卒麵麵相覷,將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江清江清扶到亭子中坐下道:“你叫江清?既然能看到我們,想必是修行的上仙?但凡修仙之人,都是肉體凡胎,其前後三生,在三生簿上都有明確記載,怎麼唯獨你卻沒有呢?”
江清換了個極其舒服的姿勢偎在亭中的石凳上,邪魅的桃花眼流轉萬千:“因為我就不是人,你們當然查不出來了。這麼晚了,二位可是要去哪收人?”
兩鬼卒驚異至極,似乎不太相信陽間還有知道他倆行蹤的人,在短暫的麵麵相覷後,道:“過幾日,鹹陽城裏會有一對貴族夫婦自盡而亡,鬼王派我倆過來收其魂魄,我倆是剛上任的新手,對這一帶也不熟,所以今晚是前來認認路。”
江清半醒半醉,頭腦已經是漿糊一片,噴著酒氣勾著兩鬼卒的脖子,那兩鬼卒因江清神秘的背景不好發作,隻好任由醉醺醺的他攬著脖子,“你們說的是誰啊?誰要自殺?說出來我也好好勸勸他們,夫妻既然是同林鳥,那就別窩裏鬥,你們說是嗎?生命隻有一次,多寶貴呢,怎能說自殺就自殺呢?咦,是上吊自盡還是抹脖子?”
胖鬼卒歎了口氣,幽幽道:“哎,誰說不是呢,隻是命中注定的,一切就按命運的安排呢,所謂天機不可泄露,至於名字恕我們無法告知,至於死因,一個是服毒,一個還真是抹脖子。”
這時,遠方傳來幾聲雞鳴,鬼卒望望天,已經破曉時分,於是掙脫江清的手臂,恭敬的對江清鞠了鞠躬:“江上仙,天已亮,我倆不能逗留陽間了,您老就安心的睡你的醒酒覺去。”說罷,隨即拂袖潛入地下,隻留下陣陣陰風吹過江清的臉麵,江清迷糊而又舒服地擦了擦額頭留下的熱汗,歪倒在石桌旁渾渾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