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有一故友曾經贈臣一粒藥丸,名曰“避毒珠”,說是可解百毒,若是解了百裏將軍的毒,是否可以考慮下放了這些太醫?”
嬴政劍眉橫看,一雙犀利無比的眼睛直直盯著江清,“你在和寡人談條件?哼哼,若是你真救得了百裏雲霜,寡人立馬釋放他們。”
江清並未答話,伸手便向衣服裏掏啊掏,還真掏出來一粒閃著朦朧光澤的丸子,他一手扶起百裏雲霜,一手將藥丸塞進了百裏雲霜的嘴裏。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百裏雲霜,太醫們更是滿頭冒虛汗眼巴巴地盯著,就在大夥“炙熱”而又焦急的注視下,百裏雲霜微微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嬴政大喜之餘,便召退了太醫,太醫們感激涕零的齊聲叫著:“謝大王不殺之恩,謝江大人救命之恩。”便紛紛退下了殿。
幾日後,王宮便從內到外整肅了一遍。被嫪毐禁足在未央殿的趙姬,在經曆情夫身死,兒女凋零的巨大落差後,已經不哭不笑,渾然一個半死人了。她跪在地上,一字一句聽著男宮人念著嬴政的宣旨:“太後趙姬,私通亂臣,為婦而不恪守禮儀,不遵婦道,是為王室不恥,著令遷居雍地,永不召回。”
趙姬已是清淚滿麵,她悔恨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知道,自己已經罪無可恕,自己的兒子表麵上狠狠懲罰了自己,實際上是饒了自己一命,母子連心,兒子始終不忍心判自己重罪,她如今唯有感激涕零。
相國府中,新晉官員昌平君和昌文君帶的一杯毒酒放在呂不韋桌子上,那兩官員正是當日活捉嫪毐的兩名猛將,如今已是官服加身。隻見呂不韋看著那杯毒酒,驚恐不已:“我明明那天舉兵聲討了逆賊嫪毐的,大王不可能這樣對我,兩位兄弟,怕是你們這毒酒送錯了人吧。”昌平君笑著:“相國大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隻要在秦國地盤上,你就是今天放了屁明天打了嗝大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何況是你私下勾結嫪毐奪得兵符的事呢?你這隻兩頭倒的老狐狸最後就是被你的狐狸氣給害了。別廢話了,喝吧。喝完我們好複命。”呂不韋眼見無處可逃,此刻是後悔莫及,他老淚縱橫,顫巍巍拿起酒杯,狼狽而又痛苦地喝下了這致命的毒酒。一代相國呂不韋就這樣消失在曆史塵埃中。
鹹陽宮外,作死的嫪毐早已經被人將其手腳和頭綁在五輛馬車上,他在進行著五馬分屍之刑。宮牆上已經恢複身體的百裏雲霜正麵容沉著,左手握著旗子,準備隨時發令,身旁站著的江清就算不怕鬼神,也見不得這麼即將呈現的血腥一幕,他別過臉對百裏雲霜耳語:“老兄,咱能不整這行嗎?隨便一個刑法比這好受點。”
“不行,這是殿下安排的,我必須執行。”
“切——古板、僵硬。”江清不屑地鄙夷著,卻在這時,百裏雲霜將旗子幹脆一揮,五輛馬車隨隨即從不同方向駛進,繃得嫪毐血管噴張,他還在那叫著:“嬴政小兒,你殺了我一雙兒女,我下輩子一定不會放過你——”話沒說完,嫪毐已被五輛向不同方向駛進的馬車活活撕裂成五塊,江清活了二十年,在見到這樣一個酷刑之後,他的人生觀徹底被刷新,從此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奇葩招數和嬴政的狠辣決絕。
往後幾天,江清便又開始了閑散而又逍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