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年輕人，無論以後你幹什麼，都會有應酬，無論是舞會還是派對，甚至是在公司裏，喝紅酒都代表著一種禮儀。”
“可我是道士。”
“哎。”子車天元搖搖頭，“你還年輕，等以後經曆多了，就知道像咱們這種火居道士或者陰陽先生同樣的會經曆很多很多應酬。學一點，總歸是沒有壞處的。首先你握杯子的方法就不對。”
“是嗎？”秦傑有模有樣的跟著子車天元學著。
“哎，這就對了嘛，來繼續，晃動酒杯，對，對。哎呀，你這樣做酒都撒出來了。看我的，對，晃動幅度小一點，利用杯子的離心率。對，就這樣。好的，最後聞一聞。怎麼樣？”
“挺香的。”秦傑忍不住再聞了一次。
“現在品一品。”
秦傑嚐試著品了一口，“還是不喜歡。”
“習慣就好了。”子車天元望著說罷望著天空，陷入沉思。
秦傑望著子車天元，突然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他曾經有父母，也有家庭，也在為了正義而修道。“噢，天呐，我在想些什麼？”秦傑努力地晃動腦袋。
子車天元突然說話了，“我6歲那年，父親跟別人鬥法，導致魂飛魄散，後來，母親帶著我嫁給了一個富商。但是，我總是被人欺負，被別人瞧不起。後來，我就離家出走了，從雲南麗江一直流浪到北京，那個時候，我才10歲。”
秦傑的心再一次被震撼。
“這一路上，餓了就翻垃圾堆，一有機會就偷一點小東西，困了就以地為鋪天為被。好不容易到了北京，我盯上了一個富家小姐，當我成功地搶到了她的皮包的時候，卻被另一群混混堵在了街頭，二話不說就把我往死裏打。恰好當時有個道士把我救下了。原來世界上還真的有好人。”
子車天元說到這裏的時候搖搖頭，“從此以後，我就成了他的弟子，到了18歲那一年，師父的一件法寶不見了。所有的師兄弟都認為是我偷的，就連師父的女兒也這樣認為。他們都指著我的鼻子說，要廢了我，然後逐出師門。無論我怎麼解釋，怎麼證明，所有人都不相信我。那一刻，我真的很想以死來證明我的清白。”子車天元說到這裏便望著天空。
秦傑也沒有問他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但是，秦傑發現，子車天元竟然落淚了。
“不過，我師父他是信任我的。從那一刻我下定決心，為了師父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兩個月後，師父閉關了，我偶然聽到了師兄們在討論接任掌門的事情。而且，我還發現，當初師父被盜的法寶竟然就在大師兄的手裏。於是，我立刻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師父的女兒。可是，師父的女兒卻說，我是在惡人先告狀。緊接著，所有的師兄弟全部圍了上來，都說我惡人先告狀、欺師滅祖。”子車天元又不說話了。
“後來怎麼樣？”
“打嘍，他們一窩蜂地全部衝了上來，師父有規定，在道觀裏不能使用法術，於是隻有肉搏，但是他們人多勢眾，很快我就被擒住了，但是他們沒有就此罷手，依然是拳打腳踢。最後大師兄一聲令下，說要將我就地正法。為了保命，我不得不使用法術，首先就打死了幾個師兄弟。後來，他們見我破了規矩，也開始使用法術，也不知道怎麼的，當時我越來越起勁兒，把那些年沉積的所有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我瘋狂了，整個道觀沒有一個人活了下來。當時天空忽然電閃雷鳴，一場大雨讓我冷靜了下來。我知道，我犯了錯，於是，我跪在了師父閉關的大門前。一跪就是七天，我發現不對勁兒，師父閉關的期限都已經超過了2天了，他老人家還沒有出來。於是，我衝了進去，才發現他老人家已經仙逝了。”
“他真的是自然死亡的？”
“誰知道呢？反正整個道觀的人，全部被我殺了。”
就這樣，他們聊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陽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