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山東諸城的一家小茶館裏,天南地北的人來這裏胡侃,最近說的最多的也最傳奇的無非是鬼眼唐朝,傳聞此人年輕時做過摸金校尉,天生有一隻陰陽眼,百鬼不侵,下鬥盜墓得心應手,一生中摸過的冥器比一般人吃過的飯都多,可謂風光無限,可是在一天夜裏,他卻無緣無故的失蹤了,有人說在他家的上方親眼目睹有一條金龍徘徊,劈下了閃電,是盜墓太多遭報應了,也有人說,他在墓中盜出了一枚長生不老丹,吃掉以後得道升仙了,每次聽到這些,我總是搖著頭苦笑,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沒有其他人比我更了解唐朝了,因為,我就是唐朝。
……
2002年,一個小門頭房內,擺放著諸多算命和看風水的法器,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在擦拭著行李箱。
“師父,您真的要走麼?”孩子抬起頭來,抹了一把汗問道。
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道:“嗯,時間來不及了”。
“那您這次去多久?還像以前一樣十天半個月的不回來?”孩子稚嫩的臉上寫滿了憂慮。
“不一定啊。。有可能一個月就回來,當然還有可能過個一年半載的再回來。”青年苦笑道,孩子一聽這話,頓時一皺小臉,沉默了。
察覺到氣氛不對,青年急忙補充道:“嗬嗬,別想了,我很快就回來,你這段時間就在你師伯家委屈一下吧,我回來給你買電腦。”
聞言,那個孩子依然沒有多大反應,低著頭剔著指甲縫。
年輕人不知所措。
“嘎吱—”好在有人化解了這尷尬的氛圍。
“四哥,您要的車票已經定好了,”來人風塵仆仆將一張火車票遞給年輕人“還有您吩咐的事情,也辦妥了。”
“辛苦了。”年輕人看了一眼車票,點點頭便塞進了自己的風衣口袋,順便拍了拍來人的肩膀。
而他卻沒注意,自己身前的孩子卻偷瞄到了車票的目的地。
他默默地記了下來:原來師父要去的地方,叫龍口。
……
十年後
我是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風水先生,不是野路子,而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這幾年依靠著我獨特的經濟頭腦,看準算命風水這一行當,也是買上車房了,不過看樣子我風光無限,但是老實說,現在這口飯越來越不好吃,最大的原因應該就是我收費貴,其次,各路江湖騙子牛鬼蛇神都打著算命的旗號坑蒙拐騙,收費隻要十塊錢,簡直是打我的臉。
不過因為我是諸位師伯聯合推薦的,每個月衝著師伯們的麵子來找我的也大有人在。當然,算命這項技能這得歸功於我的師伯們,要不是他們教會我什麼看風水的手段,我今天恐怕就要去給別人打工了。
提一提我的師父,我師父十年前就去了龍口,可能老頭子在那邊娶了媳婦買了房子,把我這當徒弟的忘了,不過我看夠嗆,老頭子是個倒鬥的,說的低下一點,那就是盜墓賊,專門做死人的買賣的,這種行當說不定哪天就能交代在地下,一般沒有敢嫁的;另外我還有三個師伯,我的大師伯名叫唐一靈,二師伯名叫唐二錢,三師伯叫唐三全,我的師父最小,名為唐四貴,師父年紀最小,我的師公也最疼他,以至於後來他走上倒鬥的路子,師公也沒把他怎麼樣。
提到師父就不得不提一下師公了,師公可真算是一個半仙,活了一百多歲,年輕的時候插過隊,幹過紅衛兵,然後因為熱衷於給人算命看風水,讓人舉報了,那年正好趕上文革,說他是牛鬼蛇神,拉出去遊街,批鬥,打進牛棚,差點沒給折騰死,好在老爺子毅力夠堅強,愣是咬著牙活了下來,新中國成立後,改革春風吹滿地,百業待興,老爺子重操舊業,幹起了算命看風水的營生,也是老爺子真有本事,一語道破山東一個書記的血光之災並成功化解,一舉成名,接著就收養了我師父師伯四個人,好讓自己的本事別這麼斷了,也可是說是師父心術不正,把這算命看風水的營生運用到倒鬥上去了。
這些事情還是師伯告訴我的,我的童年幾乎全部是在師父盜墓的許多稀奇古怪的故事下度過的,老爺子駕鶴西去那天,師父也沒回來,老爺子歸西前很平靜,囑咐我們不要把他的屍體火化,直接土葬進去,另外給自己找了一出風水寶地,為了死後能得以升仙,為了保證清淨,花了差不多三百多萬把那一片山都給包下來了。
我衝上一壺金駿眉,開始在網上鬥地主。
哪怕是欠人家錢,還有貸款,我也得擺足了大師的腔調,好在這家店是師父臨走前盤下的,倒是也不用擔心房租。
“老板,老板!大事不好了!!”
“咋了?讓豬攆了咋的?!”我十分不爽的看著眼前這一個滿臉急切的青年道,他叫唐鳴,是我師伯的一個遠方親戚,人看起來傻傻的,總是學不機靈,當然這樣也有好處,比如他的工資我隻開給他1200,在這個物價飛漲的年代,1200塊或許隻夠一個月的飯錢,但是他從來不要求加薪,至於他是如何活下來的隻有他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