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歸隱而來(1 / 3)

正午,葉痕懶懶的倚在嶽陽樓頂樓石欄上,斜望著樓外的景色,心情很是舒暢。他剛從劍隱山莊回來沒幾天,閑著沒事做就出來遊蕩,對他來說,好象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難道在劍隱山莊的三年裏,我真的完全變了一個人,現在的我都不是我自己啦,嗬,莊主真是厲害。恩,隻是很對不起他,走了還把他的寶貝給拐走。”葉痕在那裏喃喃自語,嘮叨個不停。

樓外的景色遼闊宜人,但葉痕好象一直在犯困,說著說著就毫不客氣地在長長的石椅上躺了下來,馬上進入夢鄉。

一位老者不久後也上了頂樓,長須冉冉,仙風道骨,一看就知不是個普通人。不為觀賞嶽陽勝景,卻徑直來到葉痕的身邊,開口道:“想必閣下就是葉痕了。”

葉痕已然象是睡著了的樣子,對老人的話根本就沒聽進去,眼皮子也不動一下。

老者一點也沒有生氣,好象對葉痕也是視若無睹,但又繼續道:“我有一件事想請閣下幫忙。”

葉痕依舊沒動。

“我家小姐想請閣下擔任本莊的護院武師,希望你能夠答應。”

葉痕動了,但隻是翻了個身而已,麵對著老者。睜開眼睛,葉痕迷糊著應道:“找我做武師?真有意思,從來沒有人給過我這樣的差事呢!”

“我知道閣下是名動江湖的青年劍客,這種事情實在很唐突,但是請你務必要答應。”老者微笑著道。

葉痕的興趣上來了,道:“哦,如果我說不呢?”

老者道:“那我就要向閣下討教討教了。”

葉痕很有精神地說:“好呀,我已經好幾個月沒跟人動過手了,正想活動活動筋骨。”接著又道:“能不能到外麵去,毀壞了這裏的東西我們可都沒這命來賠。”

不料老者眼睛裏帶著壞笑,道:“不,就在這裏。”

葉痕皺了皺眉:“搞壞了這裏的東西怎麼辦?”

老者道:“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傷到這裏的東西,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呢?”

葉痕楞住,突又笑道:“好,就在這裏。”

葉痕站起來,拿起了擱在旁邊的劍。

老者一直在看著葉痕,道:“這好象不是你的劍,江湖傳言你使用的是‘風之劍’,劍不離身是你作為劍客的原則,為什麼會是這種爛鐵呢?”

葉痕不禁也打量者自己的劍,隨手揚了揚,苦笑道:“都把我的劍貶得一文不值了,這可是我花了十兩銀子買來的,還講了半天的價呢。少說廢話啦,可以動手了。”說著神情已然開始轉為嚴肅。

老者緩緩解開配在腰上的劍,劍鞘灰白,青龍盤踞,決非凡品。

老者道:“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葉痕道:“可以。”

“江湖中人都說‘書狂劍客’是一個孤傲狂妄,冷酷嚴肅之人,不苟言笑而且對劍奉若神明,但今天我卻完全看不到這種氣息,這是真實的你嗎?”

葉痕聞言,嚴肅的神情又充滿了笑意,道:“你怎麼不懷疑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呢?”

老者道:“我雖然沒見過你,但還相信自己的判斷力,我有你的畫像,不會錯的。”頓了頓又道:“我還看得出你並沒有易容。”

葉痕又笑了:“既然你沒有找錯人,那麼,開始吧。”

老者並沒有立即出手,道:“我說過了,我隻是有事相求,並不是來比劍的。隻要你能答應我,我們就沒有比的必要了。”

葉痕眼睛眨了眨,道:“那我就告訴你,如果你贏了我,我就答應你。”

老者也笑了:“好。還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贏了我就一並告訴你。”

好象再沒什麼話好說的了。

樓上的氣氛即刻變了,變得沉靜,變得肅穆,仿佛隨時都會有什麼東西迸發出來一樣,唯一沒有的,卻是殺氣。

細觀二人,神情冷靜異常,已然置外物於境外,心無雜念,彼此對視著對方。這無疑是高手對陣的境界,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擊則已,擊則必中。雙方都在尋找著對手的破綻,務求一擊求效。

幾刻鍾過後,兩聲龍吟突起,劍已出鞘,雙方動了!

身影飄忽,鬥轉星移,兩人的步法絲毫不亂,劍影四蕩卻不挾風雷。雙方都沒有實際的以劍相擊,象是怕交劍激蕩產生的無窮氣勁毀壞了這裏的文物。嶽陽樓裏的石刻,詩文,包括嶽陽樓本身都是無價之寶,看來雙方都不想看到這樣的後果。

然而就是在這種限製之下,兩人的比試依舊觸目驚心,精彩絕倫。尤其兩人的速度,快而飄忽,雖然一直沒有發生碰撞,但是那種身形的變換,招式的連貫轉移,實在讓人眩目,無聲勝比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