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爭執下來,黃小仙問道:“你們還記得貓兒胡同的那個白頭發老頭吧?”
宮玲劈手蓋在了他頭上,“你當我們健忘症啊?南湖公園那老頭,不是今天上午的事嗎?這才幾個小時?我們怎麼可能會忘?”
黃小仙捂著頭,齜牙咧嘴道:“知道你們沒忘,我這不是提醒你們一下嗎?”
我問:“你意思是說,這個老頭可以治的了?”
黃小仙道:“權當試試唄,如果連他都不可以的話,我敢說,整個濱城,就沒人可以治的了的。”
“你要帶江小會過去啊?”
“如果要想把她真正的生魂給換回來的話,必須得這樣了,但是,這個事情,就看你們怎麼給她家人解釋了。”
我扭頭去看,草坪邊上的樹下,江女士正焦急地看著我們。
今天上午南湖公園的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給暖暖說,所以,暖暖對那個白頭發的老頭,也就是黃小仙的師叔,還一無所知。
暖暖不解地問:“你們說的那老頭是誰?他能管的了這事的話,咱們直接去找她唄,江阿姨那邊,大不了,就像現在一樣,她要非跟著的話,就讓她在外麵等著唄。”
黃小仙搖頭,“她要是跟著,肯定就知道了,貓兒胡同裏的白爺爺,有誰不知道?”
“白爺爺?你師叔?那白頭發老頭?”
“嗯,就是他,他名聲可大了去了,就算是江女士沒聽說過,也不知道他是誰,這要把她帶過去,她但凡一打聽,也就兜不住了啊。”
“把他請過來不行嗎?我看他身子骨還挺硬朗的,他是完全可以過來的。”
黃小仙哼哧道:“你以為他是這麼好請的啊,整個濱城,能請得動他的人,不超過三個。”
宮玲嘿然一笑,“這三個人中,就包括你?”
黃小仙整個很是尷尬,“怎麼可能?!”
宮玲故意埋汰他道:“你們不是師侄關係嗎?怎麼著也比外人近上那麼幾層吧?”
黃小仙擦了擦額角的汗,“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在這一行,按輩分,我是該叫他一聲師叔,實際上,什麼都算不上,再說了,他和我師父關係也不咋滴。還有,他脾氣怪的很,不是說什麼事情,他都會出手的。”
宮玲道:“看他樣子,也還算是個和藹慈祥的老先生吧,挺愛管閑事的啊,今天上午南湖公園,他可是自己主動貼上去的。而且,還被那大媽罵個不停,那個難聽誒,他愣是一點兒也不介意。”
黃小仙不服,“外表是可以欺騙人的,你不知道?你以為,你親眼見到的,都是真的嗎?誒,我隨手給你指個人,就那個,穿藍色外套寸頭板鞋的那個男生,你覺得,他怎麼樣?是人,還是鬼?或者是說,他現在,是一個人在走路嗎?身邊有沒有其他人跟著?”
我們三個全被黃小仙這話給唬住,扭頭看向路邊的那個男生,他一個人,拍著籃球,走兩步,拍一下,整個一陽光運動男啊,沒什麼問題啊。
黃小仙那話的意思,莫非,他身邊跟了一個鬼?或者,他是被鬼附身了?
順著這個猜想,越看,越覺得這個男生詭異……
宮玲抽了口冷氣,“你是說,這個男生,現在,正在和一隻鬼打籃球?”
黃小仙淡定地問:“你看到了?”
宮玲聲音低了下去:“我,我隻看到了他自己啊,還有一個籃球,怎麼了,他身邊,真的有鬼?”
黃小仙攤手,“我就說嘛,眼見不一定為實,事實勝於雄辯。你看到的啊,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你覺得白爺爺是個心慈麵善的老大爺,其實,他就真的是嗎?”
“……”
黃小仙這番言論,真的是嚇著我們,直到那個男生拍著籃球走遠,我們都沒有再說話。
宮玲往黃小仙身邊靠了靠,“好好一個男生,你怎麼不去幫他看看,把他身邊那鬼給收了?”
黃小仙捏了一把宮玲的腰,“你要我怎麼說?我總不能上去,衝到那個男生麵前,說,同學,我看你是印堂發黑啊,一定是被冤魂給纏上了,想要破解,紅包先拿來。你覺得,我這樣說,男生不會把那籃球直接拍我臉上?”
宮玲默默想了一會兒,“說的也是,不過,總覺得,放著不管,好像,良心上有點兒過不去。”
黃小仙安慰:“你看他現在體力,還能正常打籃球,說明陽氣還是很足的,過上個幾天,被鬼魂纏的久了,等他陽氣衰了,不用別人提醒,他自己就能感受的到。到時候,這事不就傳開了嘛,你早晚會知道的,說不定,他自己還會順藤摸瓜,主動找上門的,你在擔心什麼。”
頓了下,他又繼續道:“放心,紅包早晚是我們的。”
說這麼說,原來,是在擔心紅包,嗯,不錯,這很黃小仙!
我把目光從籃球男生身上收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對麵的江小會,看著漸漸遠去的男生,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