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你說話,並向你扔了一坨翔.
我和暖暖坐在地上,緩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從地上站起來,還沒直起身呢,就看見鐵床上的汪影,走下床來了!
我和暖暖尖叫一聲,再次跌坐在地上。
汪影看著我倆,雙眼迷茫,“向小園?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這種情況,應該不是我先問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嗎?
我神經緊繃,“汪……汪影?你,你沒事吧?”
她用手按了按太陽穴,“我就是感覺很困。”她環視著屋內,看到桌子前的詹近楓時,哆嗦了一下,在看到地上躺著的吳海平時,她皺眉疑惑著,突然,情緒異常激動起來……
她像是發了瘋,踉蹌著快步走到吳海平身邊,抬起腳,踹了他好幾下,邊踹邊哭……邊哭邊罵……
吳海平被她踹了幾腳後,哼唧著醒來,睜開眼,正好看到汪影抬起腳,他遲疑著,“小影?”
汪影一腳踹在他前胸,磨牙道:“我還以為你死了!”
吳海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任汪影踢打著,“小影,我該死,我該死……小影,你殺了我吧……”
他這樣一說,汪影停住,不再踹他,而是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和暖暖麵麵相覷,琢磨著這個場合,我們要不要上去……
吳海平從地上站起來,安撫著汪影,想摟她入懷,汪影剛開始劇烈抗爭著,後來,不知道是沒力氣了,還是和解了,兩個人哭著,抱成一團……
半個小時過去……
他們兩個才算穩定,啞著嗓子,給我們講述了一切。
導師新立了一個項目,研究原生態家庭對兒童人格形成的障礙和影響,吳海平做為導師最得意的學生,自然就加入了這個項目中來。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還正常,從谘詢室的眾多案例和卷宗中,找了幾個患者,基本上,他們幾乎全是童年遭遇過不幸的人,而這種不幸,99%都是父母家人給予的……
蘇朝、張悅悅、張小千……這些,都是導師重點研究的對象之一,當然,還有其他一些,我沒有解除過的人……
吳海平說,後來,他漸漸感覺到了不對,事情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向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
乃至最後,加入了易經八卦,玄學的一些東西,越來越神秘,這種神秘,使吳海平本能地害怕。
吳海平想退出這個項目,但是已經遲了,導師把汪影牽扯了進來。
吳海平提出質疑,說汪影從小家庭健全,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上,沒有受過什麼傷害,更沒有嚴重的心理創傷,和這個項目沒有任何重疊的地方,為什麼要把汪影列入研究對象……
導師卻堅持稱,汪影是這個項目中的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導師原話是說,缺了蘇朝這些人可以,但是,唯獨不能缺汪影。
不用過問汪影,吳海平也知道,她肯定不會同意,迫於導師的壓力,他表麵上答應了下拉,暗地裏,在想著用什麼辦法脫離這個項目,甚至想,讓這個項目展開不下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的他,卻不這麼想了,不但不阻止,逃離這個項目,反而,比導師還要積極……
最後,更是親自把汪影哄騙到了這個地窖裏,和導師一起,拿她做實驗……
問他知不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實驗,吳海平迷茫地搖頭。
他說:“我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實驗,但是,我內心異常堅定,這個實驗一旦成功,我們這個項目的研究成果,將會轟動整個學術界,以後,也定會被後人所銘記,是要載入史冊的。”
我隱約知道,導師的這個項目小組,是在做什麼研究了,確實,如果實驗成功的話,全世界的精神領域,都會是個大地震……
不知道是不是同情心泛濫,我現在對導師,滿滿的全是敬佩和同情,如果不是碰到詹近楓,說不定,他就真的可以,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了……
聽吳海平現在的語氣和態度,他好像,還是不肯相信這世上真有鬼魂存在……
汪影啜泣著,“我早就對你說過,我所見的,是真的,我真的能看見鬼,你都不信!現在,你信了嗎?他……他……他……就是……”
汪影指了指扔在翻看卷宗的詹近楓,到底,把最後一個“鬼”字,咽了下去。
吳海平看了看詹近楓,又看了看我。
我思慮了一下,還是對他點了點頭。
吳海平凜然,“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我攤手,“是,又怎樣?”
吳海平默了一會兒,問道:“導師呢?他現在哪裏?你們又是怎麼過來的?”
我歎了一口,道:“導師他,現在醫院呢,還在昏迷中,而且……看樣子,要躺上個一年半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