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導師一直從家裏跟我到這裏。
“院長,這是哪裏?”
“開發區的一個城中村。”
我想知道,我徒步走了多遠,問:“離我家大概有多遠?”
導師沉吟道:“大概要十多公裏路吧。”
我吃驚地看著他,“院長,你是說,我光著腳,走了十多公裏路?那你……”
你怎麼不及時叫住我?!就這樣看著我,光腳走了十多公裏路?我轉而把視線落在了導師腳上,好嘛,雖然是商務皮鞋,一看,就知道這是優質牛皮製的商務休閑鞋,好嗎,好嗎,好嗎?!!!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輪到我這裏,導師,我真是怕了你,成不成?!
我正在暗暗吐槽著,導師咳嗽了聲,“小園啊,這個,我當時沒有及時製止你,而是一路跟你過來,你知道,我是研究這個的,我也不瞞你,當時我以為,你是有什麼病,額,心理病,想著要想徹底治療你的話,就要知道,你要去的地方,你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所以,你不會怪我吧?”
就算是怪你,我也不敢親自對你開口說的吧?
我心有餘悸道:“哪裏,院長你剛剛救了我一命,我還沒有感謝你呢,怎麼會怪你呢?”
我和導師絮絮叨叨說話的功夫,當地派出所已經有警察過來了。警察看到這個情況,立刻就把我和導師圍起來了,非說我倆是殺人凶手。
我一下懵了,“我也是受害者,我剛才差點兒被殺人犯給吊死,我怎麼可能會是殺人凶手?”
一個小年輕的警察,陰著一張臉,問我:“你說你不是凶手,那你說說,那個殺人凶手去哪裏了?”
我迷茫,“跑了啊,所以我們才報警啊。”
警察哼了一聲,“有什麼話,回警局再說吧。”
說著,就用手銬,把我給拷了起來,我再去看導師,導師乖乖,主動把手伸了出去,還對我說:“先回警局吧。”
警察推搡著我和導師,把我們往警車裏塞,導師對著身後的那群警察喊,“不要破壞現場,這些,都是要取證保留的。”
推搡著我們的警察黑著臉,訓斥道:“你懂的還挺多,你要再喊一個字,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再開不了口說話?”
導師看了看他,果然,不再開口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導師好樣的,能屈能伸,實乃大丈夫也!
導師,請看我認真的臉,我真不是在諷刺你。
警察把我們塞到警車裏,估計是怕我們在一起串供,也跟著我們上車,緊緊盯著我們倆。
我看了看導師,心想,你上麵不是有人嗎?你不是經常去警局,並且,和局長關係挺好嗎?怎麼這個時候,就慫了?
我陰暗地想,該不會是,之前傳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是你為了提高自己的影響力,故意散播的謠言?
導師對我搖了搖頭,愣是一句話沒說。
等他們警察拍照取證檢查完畢,這都過去了一個小時,再把我們押回警局,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我被押下車的時候,導師終於說了一句話,“給她找一雙鞋。”
這裏的“她”,當然是我。
押著我們的兩個警察,瞪了導師一眼,其中一個火氣大的,掄起拳就要往導師臉上砸。
導師沒有躲閃,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加重了語氣,又對這個警察說了聲,“給她找雙鞋。”
另外一個警察攔住他砸下來的拳,勸道:“算了算了,注意影響,這是在警局大院,又不是在審訊室,讓群眾看見了,影響不好。”
謔,他這意思,等待會到了審訊室,可不就把我們嚴刑逼供還是咋滴……
這個黑臉年輕警察狠狠瞪了導師一眼,噴出的酒氣,令人作嘔,“這才幾步路,光著腳走路,能走死人?你心疼,你怎麼不把自己的鞋脫下來?”
我連忙對著導師說,“別別別,我不用,我不用……”
十多公裏路我都這樣光著腳走過來了,還差這麼點兒路,再說,你的鞋,我可不想穿,我口味,還沒這麼重。
這時,一個女警察,拎著一雙黃膠鞋跑過來,“這是保潔阿姨的工作鞋,還沒有穿過,你先湊合穿著吧。”
還是女人最疼女人啊,我把腳塞了進去,鞋大,踢啦著,還挺舒服。
我們剛走進警局大廳,一幫警察已經圍了過來,對我和導師行著注目禮。
有警察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這兩個人,就是王家村的那個殺人凶手,太凶殘了……”
迫使我強迫症都犯了,這兩個人,那個殺人凶手。
語法錯誤,好不好?兩個人是複數,怎麼能說“那個殺人凶手”呢?
我關注點,好像,每次都很奇葩。
啊喂,這群警察後麵的那個胖子,是誰啊?是這裏的官員嗎?看著不太會破案的樣子,也不像是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