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平雖然不太認同,甚至覺得,我聯合詹近楓在裝神弄鬼糊弄汪影,但是架不住汪影信,他也沒轍。
看得出來,他是真愛汪影。
詹近楓把符紙給了汪影後,臨走,我又再三向她保證,詹近楓今夜肯定會去捉那隻盯上她的鬼,她這才感謝著,和吳海平離去。
我問詹近楓,要夜裏幾點過去幫汪影捉鬼,他說大概淩晨,堅持先把我送回家。
我吃了宵夜,睡下時,他還在家裏,等我第二天早上醒來,他依舊在家裏。
我刷著牙問,“你昨夜去了嗎?”
他微微點點頭。
我看著他:“怎麼樣?那隻鬼是個什麼情況?”
他擺弄著符紙,淡淡嗯了聲。我再問,他就什麼也不說了。
最後,被我問的急了,說了句,“你昨晚吃了宵夜,我也就吃了宵夜。”
他這意思,很明顯,他昨夜把那隻鬼兄吃了。
好吧,隻要他沒事就好,要從他嘴裏套出什麼八卦,能把人活活給急死。深知他的這一脾性,我也對昨夜那隻鬼不再抱有什麼期望了。
下午隻有兩節課,下課時也才四點,回家的話,還有些早,我就想著去導師谘詢室裏坐一會兒,一來問問吳海平,汪影今天情況有沒有好轉,二來嘛,我這段時間確實很少去谘詢室,特別是被導師指出來後,我心虛的緊。
谘詢室裏隻有吳海平一個人。
他見著我,向我表達謝意,說今早見著汪影,她氣色好多了,胃口也比之前好了。
我笑著打嗬嗬,“這就是典型的心理作用吧,學長,這個,你可以作一個課題喔。”
吳海平從褲兜裏摸出一個紅包,笑道:“不管怎樣,規矩我還是懂的。”
我接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待會兒請你和汪影吃晚飯。”
他擺擺手,“今天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待會兒還有一個患者過來谘詢,上次他來,居然在這裏睡了兩個小時,今天不知道要睡多長時間。”
“來這裏睡覺?他拿錢來這裏睡覺呀?”
“待會兒他過來你就知道了,他平時都不睡覺的,隻有在這裏,才能睡上一會兒。”
“重度失眠症?”
正說著,門鈴響起,吳海平邊去開門邊說:“應該就是他過來了,你就在旁邊協助記錄吧。”
門開後,走進來一個胖子,仔細看,是個精神很萎靡的虛胖的年輕小夥子,大約二十來歲。大低天下所有胖子都長一個樣,猛一瞅,他與大街上的那些胖子並沒有什麼差別。
但是仔細看,他精神極其不好,眼睛迷成一條縫,黑眼圈都有雞蛋那麼大,身體虛的厲害,走路都是飄的。
他一屁股陷進沙發裏,眯著眼睛,疲憊的說:“我已經連著三天沒有睡覺了。”
我心裏納悶,你都困成這樣了,三天不睡覺,就算是吃安眠藥,也要睡一會兒的啊,難道,他對安眠藥過敏,或者是安眠藥不對他起作用。
吳海平示意我不要插話,倒了一杯熱水,給他端過去,輕聲問:“你沒試著睡一會兒嗎?”
胖子痛苦道:“每次我快睡著的時候,那朵可怕的話就朝我逼來,有好幾次,我甚至看見了它的牙齒……”
吳海平皺眉,“牙齒?”
胖子露出驚恐的神情,“牙齒,它的牙齒,也是紅色的,牙齒尖尖的,最近一次,它的牙齒幾乎碰到了我的臉,我驚醒之後,照鏡子,發現我臉上有兩點紅印,分明就是那個妖怪的牙齒印,我……”
胖子說的這些話把我搞糊塗了,一時沒明白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
胖子又道,“我很困很困,實在是受不了了,我今天已經喝了三十多杯咖啡了,可是一點兒都不管用。”
吳海平語氣平緩道,“你現在可以睡嗎?”
胖子閉上眼,“我試試。”
不過二十來秒,他突然淒厲一聲尖叫,睜開了雙眼,滿頭的細汗。
他眼睛全部睜開,我發現,也沒那麼小,而且,還是個雙眼皮。
但是,他眼裏全是恐懼。
他雙手抱頭,嘴裏不斷重複著,“它來了,它來了……”
吳海平把剛才那杯水遞給他,聲音柔和平緩,“來,先喝口水。”
他一把奪過水杯,仰頭全部灌了進去。
吳海平坐在他身旁,說:“你能說說,它剛才的樣子嗎?和以往相比,有什麼不同沒有?”
胖子揉著眉心,“它牙齒更尖了。”
吳海平輕笑道:“剛才,你覺得,它的牙齒有沒有碰到你?”
胖子哆嗦了一下,手不有自主摸了摸左臉頰,“牙齒,牙齒碰到了,還咬了我一下。”
“牙齒咬了你哪裏?你還記得嗎?”
胖子激動地指著左臉,“這裏啊,就是這裏。”
說著,他從包裏迅速翻出一麵巴掌大的鏡子,“你們看,就是這裏,這裏有個紅點,看到沒有?就是剛才那個怪物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