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丹妥協道:“反正,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李燕猶猶豫豫說:“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我好像就經曆過,不過我的這個,不是菩薩顯靈,也跟燒香沒關係。”
我與周丹都看向她,她這是要自爆?
李燕臉上陰晴不定,像是在與自己做思想鬥爭,最終,她咬了咬嘴唇,開口道:“來上學前的這個暑假,我回了趟老家,我們雖然已經搬到了市裏,但是我爺爺奶奶還在鄉下農村。暑假的時候,我在爺爺家待了一星期,因為是老人家,家裏也沒有網線,隻有一台電視機,收的台也不多,我每天除了看電視就是看手機裏存著的小說,反正挺無聊的。”
“農村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更沒有遊戲設施什麼的,鄰居好多小孩子都還是停留在那些打彈弓、捉迷藏、跳房子、丟沙包、彈彈珠這些遊戲。我爺爺家鄰居有個小男孩兒,小學二年級,挺調皮一個小孩,最喜歡玩彈彈珠,也就是那種玻璃球,你們知道吧?”
聽到她說彈珠,我後背一涼,整個人都不好了,使我立馬想起了這幾天晚上,我聽到的彈珠掉落天花板的聲音,還有我今天來201宿舍的目的。
周丹點點頭,“玻璃球啊,我知道,我小時候還玩過呢,就是在地上畫條線,再隔幾米的地方,挖個老虎洞,幾個小朋友拿著從這條界限開始發射手裏的玻璃球,誰的玻璃球被打出誰就輸,最後贏家打到那個挖的老虎洞裏。”
李燕道:“嗯嗯,就是這個,我們小時候流行的,沒想到,現在的小孩子還在玩這個遊戲。我爺爺家鄰居的這個小男孩,算起來,和我們家也有點兒親戚關係,好像是我爺爺的堂弟的外甥的侄子家的兒子,好像是這個吧,我也搞不太清。”
周丹附和道:“太複雜了吧也,我是個連堂弟和表弟都分不清的弱智girl.”
李燕無奈道:“農村的這些親戚,就是這樣,其實,講真,我也不是太懂。”
周丹催促道:“你接著我,那個小男孩怎麼了。”
李燕:“他小名叫樂樂,雖然調皮,但挺機靈,我還挺喜歡他的。他每天都要抱著彈珠盒在胡同口和小朋友玩彈彈珠這個遊戲,有一天,別的小朋友剛玩了一局就不玩了,他還沒玩夠,就抱著彈珠盒央求我和他一起玩。”
“我當時正無聊著,就陪著他一起玩了一會兒,幾乎快二十年沒摸過彈珠,我手生的厲害,不怎麼會玩了。再加上他畢竟是個小孩子,我贏他也說不過去,就這樣玩了幾局,都是他贏,我回回都輸。”
說到這裏,李燕的眼裏很是落寞,“他很高興,回家的時候,約定明天還找我玩,可是第二天,我爸就回老家把我接走了。走的時候比較急,就沒有和他好好告個別。我這一走,就再也沒見過他。”
周丹神色有些緊張,“不會,不會是他出什麼事了吧?”
李燕眼圈泛紅,聲音哽咽道:“上個星期,我媽打電話,聊到了樂樂。我媽說,我媽說,樂樂他......他出了車禍,死了......死的時候,彈珠滾了一地......”
說到這裏,她已經泣不成聲,掩麵失聲痛哭起來。我和周丹也眼圈泛了紅,鼻頭一陣酸澀。
過了好一會兒,李燕才止住哭,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回來,甕聲甕氣道:“我雖然和他並不是太熟,感情也沒有那麼深,可是,畢竟他是那麼可愛一個孩子,那麼惹人喜歡,他還不到九歲,怎麼說沒就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