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二年的農曆七月初七,是中國的七夕。剛結束初中生活的她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夜很靜很冷,靜的連路燈照耀下甜蜜男女的囔囔細語都聽的那般清楚,風呼嘯著掠過她的身上,單薄的衣讓她獨自顫抖,不經意間瞄到那男生脫下外套披上女生瘦弱的肩膀,她的心有了一瞬間的顫動,望著那滿天的星星,停住了腳步。
手機傳來悅耳的鈴聲,屏幕的一絲絲微亮讓她顯得那樣的孤獨無助。這個七夕,她的身邊隻有閨蜜陪著逛街,這個七夕,她的母親欣然的成為了單身,這個七夕,她要一個人回到家裏迎接新的母親……
淚悄然落下,可是她對著自己說:“七夕怎麼了,給它臉它是七夕,不給它臉它充其就是星期四,這個七夕對我而言隻是星期四”
她明白,母親和父親的婚姻隻是一場交易;她知道,父母親之間沒有半分的愛;她了解,父母都有他們所愛的人。所以她都明白。
從她明白之後,就知道父母終有一天會離婚,而自己隻不過是個父親不想要的孩子,一個拖油瓶。可是她怎麼忍心呆在母親身邊?母親一個人怎麼撫養她?現在高中還好,要是大學了呢?
她不願意母親受累,所以她不顧母親反對跟在了父親的身邊。
接通了電話,裏麵傳來父親不耐煩的聲音:“李欣,又去哪裏瘋了,不是和你說了今天你阿姨和你哥哥來嗎?趕緊回來”
沒等她說一個字,電話裏便隻剩下了嘟嘟的忙音。收回手機,她快步向家裏走去,剛到樓下,一陣亮光便刺得她睜不開眼。
待亮光漸漸黯下,一個與她年級相仿的人走下了車,經過她的時候隻是一瞥,便進了電梯,電梯門在將要關上的時候再次打開,她喘著氣閃進了電梯,抱歉的對麵前的人點點頭,然後習慣性的按樓,隻是待她手指移到,才發現已經按過了,便訕訕的收手退到了一邊。
無聊之下,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瞬間,嘴角有些抽搐,眼前的不是那個班上最冷漠最安靜最不合群的奇怪分子李銘還有誰?
不過話雖這麼說,她卻不這麼認為,因為發現這個人一次又一次的暗中幫助別人他人,所以即便大家都不了解他,都說他有多麼不合群,李欣都不會說什麼。
“叮……”電梯門緩緩打開,引入眼簾的是父親滿臉笑容的臉,她正奇怪父親是不是吃錯藥了的時候,父親迎了上來,一手拉住了身邊的李銘,笑吟吟的往家裏走,全然無視了她,她也沒說什麼,翻了一個白眼了然的跟了上去。
聽父親與他的談話,竟得知他是新媽媽與父親生的孩子,驚訝之餘她看向李銘,以為那張冷冷的冰塊臉會有一絲絲認回父親的喜悅,但是在父親一大番話後,他卻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正眼都不曾瞧過父親,便走到了新媽媽身邊。
看著被李銘冷漠的臉色發青的父親,李欣的心裏偷偷的歡呼了起來,她何時敢這樣對待父親,從來都是父親不給自己好臉色看,哪裏會有這種時候。
歡悅之時,她突然反應過來,在這一瞬間,自己心中喜歡多年的人成為了自己的哥哥,心猛地一緊,一下一下的收縮,說不出的疼。
有一種不明液體在眼中打轉,再悄然無聲的滴落,一滴,兩滴……“不行,李欣,你怎麼能哭呢?”她訓斥自己停住哭泣,眼淚也乖乖的回到了眼眶之中。
一旁的李銘自然注意到了,奇怪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落淚,但那奇怪中還帶著點讚許,因為那幾滴淚水述說著她的堅強。
父親順著眼光看到了李欣,打哈哈的說到:“她是我前妻的女兒。”她是我前妻的女兒?兩人聽的都有些別扭,說的像是與他沒有一點關係似的,心裏也都悄悄的記上了一筆。
而後麵不過就是四個人一起吃飯,兩個人聊的天南地北,另外兩個人安靜的吃飯,李銘是由於個性不愛說話,而李欣則是說不上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