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最近很鬱悶。這段時間,他們院學生會要舉行一場網球比賽活動,但學院撥的那點經費,還不夠他們學生會一群幹部出去搓一頓的。學院領導管仲對這群鬥誌昂揚,青春靚麗的孩子大手一揮,今年經費有點緊張,就隻能撥五百塊錢了,餘下的你們自己想辦法。
五百塊錢剛夠他們經費預算的零頭,總不能讓參加活動的學生自己掏腰包買工具,買獎杯吧。這群鐵公雞一毛不拔的學生,要是知道最後的獎品還得自己掏,本來就不怎麼積極,要靠政治指標來完成的參賽名額,還不得立馬少了大半。
金子他們學生會主席,向管仲哭窮,好說歹說讓他再多少撥點,這點錢實在塞不夠那群學生的牙縫的。管仲一屁股坐在辦公室沙發上,扔過來一疊要賬的申請書,說:這些是全院所有團體要活動經費的申請,你要是能讓他們放棄申請,我就給你們學生會多撥一點。
主席一看,馬上一臉苦相:院長,你這不是坑我嘛。
那些申請的社團都是和學生會不怎麼對路的,什麼網社、驢友社、影協、足球協會……大都是擠不進學生會,才去參加的。和學生會從來都是爭鋒相對,見麵也是臉不是臉、屁股不是屁股的。
要說服他們放棄經費申請,還不如說從虎口拔牙來得簡單。搞不好三句話不對路,打起來都是有可能的。
管仲手一攤:你看你看,我也是沒有辦法不是。要不這樣,不夠的你們自己去拉拉讚助。到時候拉到多少你們自己支配,如何?
主席咕噥說:但是這點錢也太少了吧,打發叫花子都不夠啊,要不您再給加點?
管仲臉一寒:你要不要,不要我給影協了。
主席拿起錢,就跑了出去。謝謝都沒來得及說。蒼蠅肉也是肉是不,再少也能湊湊,總不能便宜了影協那幫小子。
他們計劃的是要兩千塊錢,差得大頭,也隻能指望拉讚助了。
回去之後,主席就分派下來,各部除了聯係比賽場地,發廣告拉人參加比賽,籠絡觀眾的,其餘全部出去拉讚助。
金子看著主席拿回來的一疊零碎,氣的差點當場罵娘。這群大老爺們,在外麵跑了好幾天,竟然隻拉回來不到五百塊錢的零錢。她甚至懷疑這群家夥到底是出去拉讚助呢,還是跑車站、新街口、夫子廟等人多的地方去沿街乞討去了。要不也不會拿回來一大把零碎。其中居然還有大把大把的一毛硬幣。
金子帶著宣傳部一群妹妹,就上路了。她們臨行前對著網球拍發誓,不拉回讚助,三天不去找男朋友。拉不到足夠的讚助,一周之內不去找男朋友。
…………
金子給我打電話,一周內不許給她打電話,不許找她。她要辦一件大事。那時候我天天和亮子、老孟他們夥在一起,也樂得清靜,於是開心答應。金子聽我答應的這麼爽快,語氣懷疑:你是不是和他們去泡妹妹了,要是被我知道了有你好看。
第三天不到,金子就給我打電話,聽聲音鬱悶的不行。
雲雲,都三天了,我們一分錢還沒有拉到啊,怎麼辦。活動隻有一周就要開始了啊。
我問她是如何去拉讚助的,她說直接問人家能不能給讚助啊。聽她一說,我可以想象得出一夥人奔到人家店裏麵,一開口就問人家要一千塊錢的樣子。要不是她們長得都挺漂亮,估計當場就要當做搶劫的,給趕了出來。
我說你回來,我幫你想辦法。
於是我就和金子兩個在峻園外麵物色對象。最終將目標放在一家飯店身上。金子看我選中的這家飯店,立即反對: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這家飯店是這一帶生意最慘淡的,你還去找人家要錢,不是趁火打劫嘛。
我大手一揮:你就等著吧。
於是帶著金子走了進去,店裏麵一個人也沒有,老板和老板娘愁眉苦臉,坐那發呆。好不容易見到有客人進來,情緒那個激動,忙張羅起來。
邊吃著飯,邊和老板東拉西扯,老板估計也是有苦無處說,好不容易抓到我這個聽眾,有意無意也就將飯店生意不好的原因給透露了出來。
原來這一帶社會上混混猖獗,前來索要保護費,老板嫌他們獅子大開口支付不起,於是混混就經常來砸場子。是不是來吃霸王餐,臨走還打打砸砸大鬧一番。如此一來,哪裏還敢有客人來吃飯,生意是越來越差,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
金子義憤填膺:你們怎麼不報警?
我白了金子一眼,老板說:怎麼沒報警。可是警察一來,那些混混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等警察一走,他們又變本加厲的前來找茬鬧事。警察不能為了我這個小店,天天往這邊跑。後來警察也懶得管,勸我幹脆給那些小混混一些錢,破財免災。可是他們要價太高,我這個小店本就利薄,根本就不是我能支付的起得。
金子開始擼袖子,看那架勢,大有抓住誰就要施展長短拳樣子。我忙止住處於暴走邊緣的金子,示意她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