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暉照也向眾人解釋,宰相大人需要靜養,且得到陳郎中的點頭肯定,百姓這才不再堅持,畢竟所有人的目的,都隻是想對李彥好。
遵照李彥的吩咐,安慶縣城的大門還是緊緊關閉著的,不準進出,不過百姓心裏已經安穩,又聽說李彥早已派人求援,即便現在條件辛苦,也都甘之如飴。
再說了,人家宰相都受得這樣的苦楚,難道作為平頭百姓,身子還要嬌嫩一些?如此想著,安慶縣誠反倒活潑起來。
李彥模糊了兩天,陳郎中一旁細心照料,一刻也不敢離開,直到第三天早上,李彥睜開眼睛,陳郎中才舒開笑顏,心中的大石頭方才落地。卻因為積勞成疾,當場暈了過去。
安慶百姓雖說不敢來打攪李彥休息,但每日都會派人來探望,得知李彥安泰,也都欣喜。又穩陳郎中病倒,又免不了一番騷亂,終是被張縣尉接進了縣衙靜養。
不日,笑官與老七也帶著一車車的草藥以及糧食感到,還將附近州縣知名的郎中都請到了安慶。一時間,小小的安慶縣城人滿為患,好不熱鬧。
笑官與老七向餘暉照交接完畢,又來向李彥交令。
兩人趕到郊外李彥的住處時,發現門口一幫小孩正在熱火朝天地玩著蹴鞠,而李彥拿個馬紮坐在門口與一個老嫗,興致勃勃地聊著天。
李彥見了,向他們揮一揮手,讓他們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那老嫗眼暈耳聾,並沒有發現兩人靠近,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都好幾天了,趕也趕不走,老婆子嘴皮子都磨破了——”
李彥笑道:“老者身上有銅錢沒,在下倒有辦法讓他們離開。”
老嫗將頭搖得撥浪鼓似的,道:“老婆子無兒無女的,錢財是身外之物,死也帶不走的,並不是舍不得這兩個錢。老婆子也曾給過他們錢,可是他們反倒踢得更凶了。大人可別小看他們,這些小鬼靈精可狡猾著呢——”
“老者放心,這麼大的國家在下都管得過來,害怕這幾個小毛孩子。不出三天,在下就讓他們心甘情願地離開。”李彥自信滿滿,笑道。
老七看了笑官一眼,意思在問,你知道大人在想什麼?
笑官聳了聳肩,意思在說,我哪裏知道,自己看唄!
相識搖頭一笑,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言語來表達,僅僅一兩個動作,便能明白多方的想法。
老嫗見這年輕的宰相這麼有興致,又是慈愛又是好奇地眯著眼笑了笑,從兜裏拿出幾十個銅板交給李彥。
正如老嫗所言,她一生無兒無女的,現在看著李彥,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官職,而是他的年紀。幾天的相處,讓老嫗有種難得的溫馨,她早已把李彥當做自己孫子般看待了,是以事事充滿寵愛之意。
李彥也不跟老嫗客氣,接過銅錢便往那群小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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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踢得太好了——”李彥由衷地讚歎,還配合著鼓掌,於是拿出從老嫗那得到的銅錢,勻出一些,分給每人十個銅錢。
小孩們雖然奇怪猶豫不解,但還是接了。正是天下掉下餡餅,不撿白不撿。
“你們以前都在哪裏踢,我怎麼沒見過你們?”李彥還是一臉驚羨,仿佛還沉醉在他們的球技之中。
幾個小孩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推出一個個頭較大的出來答話:“我們以前也都在這踢,不過,以前都是下午,今天正沒什麼事,所以上午就來了。”
李彥恍然大悟,歎息道:“可惜了,我下午要去忙生意上的事,不能看到。”突然想到什麼,“你們能不能明天還上午來踢球,到時候我再給你們一點銅錢。”
小孩們個個眼中冒出喜悅的光亮,紛紛表態。
“好!”
“一言為定!”
“那我們明天早上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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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完全相信李彥的諾言,剛剛不是已經得到了銅錢了嗎?個個興致勃勃地回去了,竟忘了他們今天才踢了一會。
老嫗見李彥轉回,忍不住提醒道:“他們今天走了,明天還會回來的,你看吧——”
“沒關係,支持不了幾天的。”李彥笑道。
笑官與老七聽言,也是笑了,他們顯然已經猜出了李彥的計策。
老嫗豁然抬頭,見笑官與老七,才道:“哎呦,原來有貴客到了。你也不提醒我一句,快快,幫我提桶水來,老婆子這就去弄飯,別讓客人等久了。”
李彥答應一聲:“誒——”
倒是笑官與老七麵麵相覷,什麼時候李彥與老嫗成了一家人了?眼見李彥真要去提水,忙上前幫忙。別說李彥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李彥才大病初愈,怎麼能夠幹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