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左看向王童時,隻見她秋波如水,不禁有種抓狂的衝動,再想到即將到來的家務事,不得不咬著牙,暗暗安慰自己:“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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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府!
金同正在翻閱著近日來所查到的,關於十六王爺案子的線索,一個個地仔仔細細地看過去,但千遍一律,全都是一些正確的廢話,沒有一點點的實際進展。
“大人,這——該怎麼辦——”金同也是多年的官場老油條,能在京城做到清正廉明,不畏不屈的,金同也算是足智多謀了,然而今天這個案子,還是讓他無計可施,就是下巴上的胡子也被他扒光了。
李彥對所有材料也囫圇吞棗地過了一遍。
當年,江彬入侵京城之前,十六王爺與太後便被李彥控製住了。三王之亂平息之後,李彥便將之交到了孝仁帝手上。自此之後,便再沒了音訊。
孝仁帝過世之後,李彥以為十六王爺與太後的秘密將永遠埋藏在曆史的長河裏。誰之今日卻突然冒了出來,而且以這種極端的方式。
是一種不忿的反抗?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嗯!不必查了,隨便找個替罪羊,將此事揭過就是了!”李彥思索片刻道。
“什麼?”金同嚇了一跳,別的事還好湊合,這可是皇家之事,稍有不慎,便是泯滅九族的事,可大意不得。
“是自殺!”李彥歎了口氣道。
十六王爺死的時候滿目全非,衣著鮮亮,但李彥第一眼看到他時,卻覺得有點不倫不類,此時才想起,他的手腳都滿是老繭,下巴之上的胡子氣短不一,倒像是個不修邊幅的農民一般。
“啊?”金同一臉的疑惑,他倒不是不願意相信李彥,隻是這事聽起來匪夷所思,也意料之外。
李彥點點頭道:“三王之亂之後,太後與十六王爺作為江彬的內應,被孝仁帝當場抓獲,不過礙於皇家顏麵,並沒有公之於世,但終究律法不容,隻有將他們送出了京城,讓他們走得越遠越好——”
“那怎麼又突然出現在京城呢?”金同一怔,忍不住問道,暗道:走就走了唄,還來京城搗什麼亂,可害死我了。
“————”李彥微微一笑,並沒有再回答。
其實李彥對這故事,純屬猜測,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他如此做不過是安金同之心罷了。再者,對於這個案子,無論是寧王,還是皇上,就是與十六王爺最親的江彬,都沒有期望得到什麼結果,不過想利用這件事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寧王想借此拉攏江彬,江彬想以此入勢京城,皇上想借此拖延選秀的日期。時至今日,無論對於誰,這個案子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而且,死者十六王爺,雖然失蹤多年,但終究是皇家之人,就是想利用這件事的三人,也不想真正牽扯出太多的故事,更不想因此三王之亂曝光於普天之下。
便是基於這些考慮,李彥才敢斷定沒有人會對金同的結果斤斤計較。或許太史令項典會心存疑惑,而寫入曆史,但這已不是他現在所需要考慮的。
“是!”金同也覺得自己問得太多了,皇家之事,知道的越多,自身便越危險,是以見李彥微笑不答時,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十六王爺的案子,也不能辦得太過輕便,必須煞有介事,能拖多久,便拖多久。”李彥坐上上位,靜靜地喝了口茶,又接著道:“不過並州的案子,卻必須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拿下!”
“大人的意思是,夜長夢多,擔心寧王從中作梗!”金同輕聲道,既然十六王爺的案子有李彥擔著,金同的心情難得輕鬆了許多。
“不止是寧王,還有謝朱誠!從謝朱誠以往的經曆來看,雖然濫殺無辜,但從不無理取鬧,絕對是個心細如發之人!鮑棟進京告狀之事,一定早已傳到了他的耳朵之內。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謝朱誠身為一州父母官,想要毀滅證據,還是輕而易舉的。”
李彥手指點著桌麵,接著道:“再者寧王本是謝朱誠的推薦者,若是謝朱誠有問題,不僅對於他的威望有影響,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會因此而讓皇上騎到頭上,這可是寧王不能容忍的。我想,若隻是前一個原因,寧王還可能不聞不問,但有了後一個理由,寧王鐵定會不依不饒。”
金同雙肩一聳,問道:“那——怎麼辦——”
李彥瞪著雙眼看著金同,愣道:“你問我?”
金同嘿嘿一笑:“小的唯大人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