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爭風雲 二百零四、選擇(2 / 2)

“好!那勞煩路員外幫忙跑一趟,幫本官務必促成這筆生意。”李彥的話更是讓所有人震動,隻有路雲中心內暗暗讚歎。

“草民遵命!”路雲中不得不答應下來,他此時能夠想象,到時候他提出李彥的主張,曹家與唐家的反應。

所謂窮不與富鬥,民不與官爭。這世界上沒有幾個傻子,李彥若是在這種緊要關頭吃了虧,誰知道他會不會秋後算賬。憑著他宰相的權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們那些人就是一個個任人宰割的魚肉。

李彥句句說在明處,讓人抓不出半點破綻,然而路雲中真正執行時,卻不得不顧及其中的潛在規則,自動地做出讓步,可以說吃了啞巴虧,還要受委屈。

李彥接著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何慶文來跟進,心裏盤算著,加上一個月後辛文的幾十船糧草,並州百姓可以輕鬆地過到重建。現在最主要的任務還是在水壩,若是路飛天的計劃不能成功,一切都成泡影。

………

柳府!

柳誠開始還能安靜地躺著,然而外麵動靜越來越大時,終於按耐不住,想出去看看。沒想到自己的退讓,卻成全了何慶文魚躍龍門,自己的猶豫,卻換來了並州官員的眾叛親離。他很想生氣,卻不知該生誰的氣,他想罵人,然而除了自己,他還可以罵誰?

柳誠還是原來的柳誠,但是大明的主人變了,寧王不再是從前的寧王,劉諭不再是過去的劉諭,李彥也不再是那個七品官了。柳誠還在用過去的眼光看待與對待身邊的人,得到這種結果,在所難免。

柳誠何嚐不知道世道變了,可正應了那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柳誠已經習慣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即便沒有劉諭,他還是並州的刺史,一方的大員。可是何慶文的突然崛起,嚴重打擊了他。

“混賬東西…”柳誠這句話打擊麵很廣,似乎在針對何慶文,但實質上把所有並州官員都罵了進去。

軍師站在一旁,垂手低頭,他以前所說的所做的,都是需要先稟報了給柳誠,才敢在外人麵前張嘴。此時柳誠不高興,按照慣例,說什麼都會被駁回。因此軍師選擇了沉默,柳誠需要冷靜,他也需要思考。

“本刺史倒要出去看看,這並州還換了天不成,他何慶文不過是條搖尾的哈巴狗,竟然敢爬到本刺史的頭上來,反了他了…”柳誠口裏說得激憤,但腳步卻隻在房間內打轉,因為他知道也改變不了什麼,何慶文現在成了人家宰相的座上賓,自己即便回心轉意,也隻能坐第二把交椅,屈居何慶文之下,這讓柳誠如何能夠忍受。

軍師察言觀色,突然決定破例開口。

“大人…”軍師說了這麼一句,便停了下來,眼見柳誠閉了嘴,心裏多了幾分把握,開始往下說。

“大人,奴才以為寧王肯定才翹首以盼並州方麵的消息,大人何不派人進京彙報一二,也好安寧王之心?”

柳誠心下思慮,眼下也隻有這麼一條路了,希望能抱上寧王這個大腿,不然兩手空空,將來的形勢可就不大妙了。

“這次責任重大,你就親自去一趟吧!”柳誠此話多少有些口不應心,雖然軍師是唯一合適的人選,但又怕他太聰明了,主動搭上寧王,把自己晾在了一邊,可就難看了。

軍師何嚐不了解柳誠的心思。柳誠雖然表麵上落落大方,胸懷坦蕩,但說到底,他從來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就是那個被他當做禮物送出去的女兒,他也是心存懷疑。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若是女兒出力了,他就不應該隻是在並州做個窩窩囊囊刺史,最起碼也該是個京官。

“可是,在下一介草民,恐怕見不到寧王!”軍師的話很明顯,他想要官了。

柳誠不怒反喜,甚至設身處地地位軍師考慮,思索道:“本刺史封你做個司馬,從五品下,如何?”他這裏有劉諭先前給的空白文書,需要封賞本州的官員,隻要填個名字就可以了。當然柳誠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給別人,外人見他說一不二,還以為他手眼通天呢。

“謝大人!隻是下官家居狹窄,田地薄寡,難以配得上下官如今的身份。”軍師這次說得更加的直白,他不禁想要官,還要財。

然而柳誠聽到的卻是:“俺的家人都握在了大人手裏,還敢一去不複返嗎?”柳誠自然爽快地答應了,信誓旦旦,一定會照顧好軍師的家人,讓他後顧無憂。

“錦衣玉食,車馬從簇自然少不了他們的,放心!”柳誠笑道,雖然是在軍師的一步步引誘下促成的,但對於柳誠來說,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揣摩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