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有沒有永州的折子?”孝仁帝突然問道。
睿親王忙出列,低頭道:“回皇上,暫時還沒有,永州較之京城雖然比其他的州較近,但動蕩隻是發生在九州邊緣一帶,應該還沒有波及永州才對!”
孝仁帝點了點頭,又問何常在,道:“何愛卿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何常在從夢中驚醒過來,將早已大好的腹稿,深情並茂地念了出來:“回稟皇上,當年淮南王謀反之事昭然若揭,然漢武帝依舊派人傳旨,先禮後兵,而淮南王又怎能比得了皇上對吳侯的恩重?還請皇上三思!”
何常在的意思是讓孝仁帝調查清楚了再說,能夠和平解決問題最好,若是解決不了,再動幹戈不遲。這個時候雖然說吳侯謀反跡象分明,但作為朝廷,門麵功夫還是必須做的,不然如何讓後人信服?
“愛卿言之有理!”孝仁帝說完並沒有再說多話。
這時候,門外禦前侍衛攔下一個人老者,並趕緊往裏麵彙報道:“皇上,劉本有事求見…”
這倒讓孝仁帝有些意外,劉本自從辭官之後,從未過問過朝廷之事,更是一心一意地躲在家裏看書寫字種花養菜,閉門謝客,就連朝中的官員也一概不見,這個時候怎麼突然闖到大殿來了?
“快快有請…”孝仁帝的兩個“快”和一個“請”已經充分表明了,他對這位老臣相當的尊重。
“是!”禦前侍衛剛放開手,劉本便踉蹌著跑了進來,當中跪下向孝仁帝叩著頭道:“草民魯莽,不曾聞召而來,最該萬死,請皇上降罪。”
孝仁帝忙大手一揮,道:“給老大人賜座!”然後又道:“老大人快快請起,朕從始至終從未責怪過你半句,即便是任何時候,老大人什麼時候想道朝堂上來坐坐,朕一定十分歡迎。”
孝仁帝的一席話,直震得在場的官員一怔一怔的。還沒有誰辭官還有如此待遇,就是劉本在位之時,孝仁帝也不曾有多少和顏悅色的話,難道真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劉本也是一驚,眼看這兩個太監將椅子搬上殿來時,才如夢初醒。
此時劉圩更是將眉毛都擠到一塊了,憂心忡忡的樣子,而劉堪則是欣喜若狂,孝仁帝的一個舉動,便是行事的標準,以為孝仁帝如此作為不過是想爭取到“新法”更多的支持者。
“草民愧不敢當!”當時當宰相時尚且不敢坐,如今成了一介草民,上上下下都是比他高幾個甚至幾十個等級的,這讓他如何能做得安穩。
孝仁帝笑道:“無妨,不知老大人此來,所謂者何事?”
劉本忙跪下道:“回稟皇上,天佑元年,河東路監司張山狀告吳侯私造黃袍,意圖謀反,同樣是說證據確鑿。然皇上一紙書信到,吳侯淚流滿麵,頓首大喊冤枉。且經草民查證,確信張山之說乃莫須有之言。因此觀之,是不察不明,還請皇上三思…”
這些話從劉本的嘴裏說出來最為合適,且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張山已經被處死,自然無人敢置喙。隻不過,誰也想不到劉本為什麼要來為吳侯做說客?
“皇上,當時不過捕風捉影之言不足采信,然如今各路州已四麵起火,吳侯鐵騎已出九州,如果這個還不足以令人信服,難道還要吳侯打到了京城才能...微臣失言,請皇上贖罪!”那官員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著,突然發現孝仁帝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忙跪下磕頭請罪。
“皇上,路大人雖然失言,卻衷心可鑒,請皇上三思而行...”
“請皇上三思...”眾官員用上了最為常用的一招,集體請命,雖然不一定能夠奏效,但一定不會受罰,是一個問賺不賠的買賣。
孝仁帝突然大笑起來,道:“各位有心了,朕也有個證據讓大家看看,足不足以采信?”
孝仁帝一揮手,劉全點頭,走上前去,高聲喊道:“宣,九州吳君潛覲見...”
眾人一聽,皆做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