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農兄,刺史大人來了…”那守衛不得不提醒他一句。
溫農卻依舊不肯抬起頭來,右手輕輕一揮,道:“先休息片刻…馬上就好…”
那守衛還要再言,然江彬卻出手製止了,守衛也不得不搖了搖頭,讓江彬上座了,奉上香茶,又拿了一盤圍棋,兩人擺上走了起來。
若是李彥能夠一旁圍觀的話,定能發現,江彬的棋力與他的不相伯仲。
江彬與守衛快速走了兩盤,溫農才算想好。
“讓刺史大人久等了,屬下罪該萬死!”溫農等江彬落下最後一顆棋子,才問候道。
江彬坐好,笑道:“是不是該死,那要看你給的答案是不是另我滿意了,說吧…”
溫農道:“唯有直搗黃龍,才有一線生機。”
守衛聽言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江彬。而江彬漸漸舒展開來的臉色卻告訴他,溫農所說的就是他所想的。
“不錯,看來這次的任務,我可以放心地交給你了!若是有什麼需要,現在可以提。”江彬想保持一份從容的笑容,可是怎麼也笑不起來。
溫農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江彬從五年前便開始了今日的謀劃,他們也早已想到了今日,原以為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他,激動與期待的同時,也有些忐忑。
溫農沒有思考多久,便道:“需要有人給我們開城門!”
江彬一怔,心想:城門要是隨意能夠開啟,我還需要千方百計地養你們做什麼。
“兵貴神速,我們隻有以最快的速度控製皇上與太子,才能掌握局麵,不然黃天霸就是我們的後果。”溫農也看出了江彬的懷疑,於是解釋道:“其實最關鍵的不是在攻打,而是在守衛,我們牽一發而動全身,京城一亂,兩位王爺與九州的吳侯定會趁機謀亂,因此我們需要別人投鼠忌器的法寶。”
江彬點點頭,溫農說得沒錯,再想想:其實要打開城門也不是什麼難事,隻要太後江汶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了。在這歌舞升平的年代,誰還會警惕如此?
“好!這個問題我來解決!還有什麼問題?”江彬道。
溫農道:“沒有了,末將等從今日起,秣馬厲兵,隻待將軍一聲令下,便傾巢而出,殺上京城。”
江彬也被溫農的鬥誌點燃了激情,朗聲笑著站起身來,大聲道:“將軍真乃本刺史之張良與韓信也!有將軍在,本刺史何愁大事不成?”說完又大笑起來。
守衛與溫農也跟著笑了起來。
………
何府!
何常在正在招待一個難得的客人——劉圩!
李彥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聽著,慢慢地品著手邊的茶水,雖然它並不好喝,但比起無聊來說,要強得多。
劉圩這次來目的不是為了跟何常在套近乎,而是來找李彥的。
不過他說話的對象卻大多是何常在,目的自然是不想讓兩個人知道他的目的。
這似乎有些繁瑣,其實想想也很簡單。
劉圩想給劉謹與劉堪之間製造一些矛盾,但是又不想自己動手,然後他想到了朝堂上的愣頭青李彥。
李彥與睿親王劉謹有些梁子,這事人盡皆知。若是有劉謹父子間有什麼風吹草動,他相信李彥一定會感興趣。
但劉圩又不敢做得太過明顯,畢竟沒有一個人願意被人利用,況且李彥並不是個傻子。
所以他想將此事說給何常在聽,李彥在一旁,自然也能“偷”聽得到。
“宰相大人身體一向安好?”劉圩笑問道。
何常在道:“有勞監國過問,下官身體還算健康,若上戰場,猶有一戰之力。”
何常在這個冷冷的笑話,惹得兩人微微一笑。雖然劉堪轉醒,但孝仁帝以太子需要安心靜養為由,然由劉圩監國,不過諸事都需要向劉堪彙報一下。
劉圩笑道:“宰相大人果真老當益壯…”又搖頭,歎息道:“昨日我去看太子,依舊不見好轉…”
何常在心內警惕,淡淡道:“病來如山到,病去如抽絲,這恢複總是需要一定的過程的。”
劉圩卻似隨口說說罷了,又轉向其他的話題了,這讓何常在不禁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自嘲: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然而李彥卻知道,劉圩絕不會是簡簡單單地一句帶過,說不定是為下麵他所想說的做個鋪墊而已。
李彥聽言,不禁放下了茶杯,人真坐好,或許有好戲聽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