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好說,小鬼難纏。金同不想為一時之氣,而節外生枝。更何況杜孝衛身邊的這些“小鬼”都是三品以上的帶刀禦前侍衛,是皇上身邊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也都是金同得罪不起的。
杜孝衛進屋後並沒有落座,依舊背對著金同,倨傲至極。
“難道我就這麼不人眼?”金同雖然自知還沒到需要杜孝衛巴結的時候,但好歹也是京城的父母官,就這麼不受看重?
金同心內苦水蔓延,不過還是垂手站在杜孝衛身後,等待他的下一個問題,對於這個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又無半點臉色的禦林軍統領,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應付。
“等!”這時李彥給金同的唯一忠告。
也不知過了多久,對於金同來說,似乎有一天那麼漫長。
“金大人,有話請講!”還是杜孝衛先開了口。
金同一怔,問道:“杜將軍以為皇上想聽到什麼?”
杜孝衛道:“什麼?”
金同苦笑,剛剛爭取來的一點優勢,竟被杜孝衛如此輕巧便化為無形,道:“杜將軍此來不是受皇上之命?皇上讓杜將軍查找的,不就是皇上想聽將軍彙報的?不過,杜將軍此行是否不辱使命?”
杜孝衛點點頭,突然轉過身來,一雙冰冷的眼睛,射向金同,嘴角掛著一絲不屑冷笑。
金同打了一個激靈,然而立刻恢複了正常,笑道:“實不相瞞,下官也是受人所托???”
“噌”杜孝衛的長劍橫在了金同的脖子上,道:“說,誰派你來的?”
金同見此,哈哈大笑,指著杜孝衛,無語地搖著頭,根本沒將那劍放在眼裏,突然又戛然而止,閉目引頸受戮,口中還道:“杜孝衛,今日你不殺老子,你是我孫子。”
杜孝衛臉現微怒,目露精光,沒想到金同竟如此烈性,如今殺又不對,不殺又不是,左右為難。
“滾!”杜孝衛吼道,連守在門外的侍衛也嚇得兩腳發軟,他們還從未見過總統領發過這麼大的火。
待金同大搖大擺地走出來時,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看他。
金同其實也是死鴨子嘴硬,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時,雄赳赳,然揣度走出禦林軍的視線後,便再也站不住了,兩腿一軟癱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仿佛身子被掏空了一樣,一點力氣也提不上。
“哇哇,嚇死我了,差點小命不保!”金同嘀咕著,心內卻在狂喜:今日賺大發了,竟白人了一個一品統領做孫子。
金同自我陶醉完,又想道:“李彥不是要拉攏杜孝衛嗎,怎麼發要我與他鬧翻?我說的那些話,杜孝衛應該是聽懂了,可是他會照做嗎?百官不是都被皇上軟禁在朝堂上,李彥又是怎麼將消息傳遞出來的????????”
金同自問一句,搖一次頭,最後脖子都酸,越想越是覺得李彥不簡單。
“看來,這個人即便不能作為朋友,也絕地不能成為敵人。”這是金同最後給自己的忠告。
眼見天色漸晚,可憐的金同不得不勉力爬起來,扶著盡可能扶的東西,蹣跚地往前走著,留下一路淒涼的殘影。
不遠處的一個黑影看著這一切,一路追蹤過去,直到金同到了府邸,才閃身離開。
待夜色濃重,禦林軍漸漸撤退,最後收攏在皇城的一角。
“黃天霸暴露了,怎麼可能?”無憂無慮的秦明此時也皺起了眉頭,也感覺到了事態嚴重,形式危機。
秦朗與葛老兩人都沒有答話。
葛老是因為被悲重的心情壓抑住了心神,讓他不堪重負,甚至有種透不過起來的感覺,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朗卻是做賊心虛,害怕一句話便讓兩人看出了破綻,斜瞥著兩人的臉色,拿捏著自己的表情。
“怎麼可能?”葛老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葛老,我們???怎麼辦?”秦明猶豫道。
“我看,還是先想辦法聯係上刺史,告知他京城的事情,然後再做打算。”秦朗以為自己也不能太沉默了,不然就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自己以前是什麼樣子?秦朗這個時候還真拿捏不準。
葛老卻搖頭道:“不可,現在我們什麼也不能做??????”
“可是???”秦朗臉色一沉,覺得眼前這個葛老太過倚老賣老,是越來越討厭了,心道: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蹦躂多久?
葛老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