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官沒想到眾人都對他如此推崇,下次碰到李彥一定要問清楚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豐功偉績。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露餡了。
笑官忙拱手道:“今日學生此來,是奉了大人之命,有些事情需要交待各位。”
三人皆拱手作揖道:“謹遵軍師吩咐。”
笑官聽得出三人的恭敬的表現,誠懇發自內心,也是由衷地感歎李彥的禦下之能。
“七個字:偃旗息鼓,裝孫子!”笑官道。
三人麵麵相覷,這話的意思倒是容易理解,卻怎麼也猜不透李彥的心思,都同時愣愣地看著笑官。
“以學生之見,大人的意思是,如今王妃被辱,太子遇刺,睿親王劉謹看似忠厚穩重,其實心機極重,隻要抓住機會,一定會伺機反撲。所以這段時間,各位一定要小心謹慎。”笑官也不明白李彥為什麼要他這麼說,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們:劉謹正在找吳.儀的麻煩,現在千萬不要露頭,不然被人順手牽羊一鍋端了,就不值得了。
笑官剛說完,門外突然一個農人打扮的漢子,扛著個鋤頭匆匆忙忙進了門,道:“裏麵傳來消息,睿親王劉謹與禦林軍總統領杜孝衛帶人四處搜羅叛黨。”
三人皆是歎服,歎的是李彥的先見之明,服的是笑官的人心把握,與運籌帷幄的能力。
笑官心內卻在苦笑,不知不覺,李彥又鬆了他一個展現的機會。此時眼前的三人,還不將他笑官當做神一般的存在。
“是!”三人又向笑官長揖下去。
笑官收起折扇拱手還禮,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各位也就不必如此客氣了…不如,帶我四處走走如何?”
自從笑官進入這個村子以來,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就像走棋一樣,一個棋子放錯了,讓人覺得十分的別扭,但又不知錯在哪。
若是剛開始,笑官或許會冒昧地相問,但是與老三談完話後,便又不知如何開口了,然而還是抑製不住好奇,於是折中地提出了這個要求。
老三笑道:“自然,這還是先生的妙計,大隱於市,我們將所有的士兵裝扮成農人,小商販…”
老三一路帶著笑官走著,一邊指手畫腳,自豪無比。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們竟然在京城的郊外悄然地建立了一個村莊,並且很快地得到了所有鄰居的承認,當然這對於大明如今的發展速度,一個村莊的增長對那些隻看數據與銀子的戶部官員來說,太微不足道了。
笑官這才發現了其中的問題,他剛進村莊的時候,無論對他熱情與冷漠的人,都對他懷著同樣一種芥蒂與敵意,這就是讓他感覺奇怪的地方。因為對於任何一個普通村莊的人來說,不會對任何一個外來者當做威脅他生命的敵人看待。
“當然,這還隻是我們的指揮部,還有很多的人散落在了其他的村莊,他們都偽裝成永州逃過來的難民,或者帶著手藝遊曆四方的惠州人,或者其他什麼的,總之根據他們的口音與相貌,編製各種借口。總共加起來…有…”老三試圖著計算出具體的數字,但結果是徒然的,一來算術並不是他的強項,二來他還真沒有認真計算過。
老七接過話道:“在京城周圍,一共兩萬左右,京城內部有三千,這些人都是楊相的心腹與老三以前的部下,還有部分廉營的人,忠心絕對可靠。”
笑官點點頭,如此龐大的一個數字,竟然能做得如此悄無聲息,這固然與李彥的計策分不開,但沒有這些人的完美執行,也是無法辦到的。
“很好!”笑官見村內的人,一個個佇立拱手向他行禮,心中豪氣頓生。
待參觀完了村莊,笑官一直都沒有看見姚武,想起當時楚明大戰時的情景,大概明白了李彥的用心。忠誠固然重要,但聽命行事也是必不可少的,李彥最不喜歡的便是自作主張之人,當然趙萍除外。
如今城門已閉,笑官無法回去,也不便太多出門招搖,便又回到了老三的家裏,突然想到李彥的話,所有的事情與老六、老七無不吻合,隻是年代久遠,兒時的味道已經不再。
“學生冒昧,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笑官轉首對老六老七道。
老六老七對視一眼,皆拱手道:“軍師有話但講無妨!”
笑官問道:“不知當年的副樞密使周未民大人,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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