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同臉色一紅,是自己想得太笨了。
兩人正說著,一個追蹤的手下從屋頂急躍而下,道:“有人來了…”
李彥點點頭,帶著金同一起上了馬車,緩緩地繼續前行。兩人各懷著心思,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李彥並不懼怕金同將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這樣做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會惹來殺身之禍,金同是個聰明人,隻不過需要思考的時間,在明哲保身與投靠李彥之間做決定,李彥也不想逼得太緊。
其實金同已經看到太後的人死在自己麵前時,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他之所以沉默,是想將今天發生的一切梳理一遍,從中找出李彥如此做的理由。金同自然不會想到李彥也想當皇帝,這不現實,他想的是,李彥現在在幫誰做事。
很快金同便得到了結論,是昺親王劉諭,毫無疑問,這件事中劉諭得到的利益是最多的。下車的時候,金同沒有讓李彥送,而是親自爬了下去,又對著馬車拱手相送。
雖然沒有一句話,但李彥明白金同已經想通了,嘴角不禁露出會心的微笑。如果將京城比喻成一個大家庭的話,金同便是最大的看門狗,隻要他不對著自己叫喚,後麵很多事情可以做在台麵上了。
………
睿親王府!
劉謹背手站在庭院內,看著剛剛才升起的月亮,一臉的平靜,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王爺,人跟丟了!”
劉謹聽言,臉色微微一動,旋即又恢複了平靜,點點頭,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來自己是小看了陳聽雨了,能在這麼多的高手之下消失,說明他不隻是個奸詐狠毒的商人,還有著聰明的頭腦和不錯的身手。
“是!”那人似乎沒有料到劉謹如此輕易就放過了自己,愣了一下才道,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好像怕劉謹改變主意似的。
劉謹何處不想處罰手下來出口心中的悶氣,但連連受挫的他更需要的是冷靜,所以他忍住了。
可是心頭卻依舊沒有一點主意,他覺得自己就像掉進了一個漩渦一樣,怎麼掙紮都改變不了旋進去的命運,曆來還從未有過這種無力的感覺。
“王爺…”
“是不是褚行也沒找到?”劉謹見來人一臉羞愧,開口道。
“屬下無能,請王爺降罪!”
“算了,是本王太低估這個對手了,他躲在暗處將本王觀察得一清二楚,處處打在本王的痛處,卻又不落痕跡,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然後劉謹卻怎麼也猜不到這個“不是一般人”到底是誰,能夠收買顧飲白與褚行對太子發難,收買家丁對王妃發難,若是沒有點氣魄與勢力,便是對他劉謹有著極大的仇恨。
然而劉謹自知得罪的人太多了,而其中有如此心機的,卻委實想不起來。
“難道是李彥…”劉謹記得李彥第一次來京城時,顧飲白招待過他,雖然顧飲白的目的是想殺他,但他的話劉謹已不再相信了。
不過劉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覺得荒唐,他與李彥除了孫谘這件事,並沒有什麼衝突,且李彥已經報過仇了,應該不會再懷恨在心了。再說了他一個監察禦史能除了動動嘴皮子,能做什麼?真要胡來的話,何常在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若是這個想法讓何常在知道了,他肯定會很猶豫,但最終的決定還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李彥愛怎麼著,隨他去吧,我管不著。”
劉謹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了江彬與劉諭的身上,太子與他劉謹出事,能得到利益的自然是他們。
若是那日秦朗的話是真的的話,那麼江彬是最有嫌疑的一個。因為他現在遠在永州,京城發生再大的事,他風吹不到雨淋不到,到時可以坐看劉謹與劉諭鬥個你死我活。
現在還不是下判斷的時候,但快了,消息不出意外,今天也能送到。
一切如劉謹所料,第三批人也到了,這次卻沒有再讓他失望。
“王爺…”
“查得怎麼樣了?”劉謹擔心地問道,他現在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屬下已經調查清楚了,可疑之人一共一千零三十五人,分成六組,居住在京城四門旁邊,一組居中策應,一組掩護,所有情況與秦朗所說,一一吻合。”
“好!”劉謹眼睛一亮,這是他今日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隻見劉謹臉色一肅,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給點顏色他們瞧瞧,還當本王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