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們的回答得很肯定,字正腔圓,顯得理直氣壯,好似在說:那都不是你教導出來的?
“哼!都統統去給去打聽,若是再沒半點消息,你們這個月的例銀就全部扣了!”那老爺似乎這個手段用得極為順手,脫口就是。
“是!”這次回答的聲音,所有人的加起來,還沒有剛才一個人的大。
秦朗俯身聽了片刻,又匆匆躍上了另一個屋頂,借著夜色的蔽護,他暢通無阻了來到了睿親王府的門前。
看著崢嶸巍峨的王府大門,秦朗的心中充滿了向往與渴望,大丈夫當如是也。
秦朗深呼吸了幾次,努力地平複著自己的心情,然幻想起房玄齡轅門外單騎向李世民自薦的情景,又心濤澎湃起來。
是的,他不是來如葛老所言來“通知劉謹”的,而是來向他心中頂禮膜拜的睿親王毛遂自薦的。
秦朗從來有這個打算,隻是以前得到葛老的重用與悉心栽培,且年紀小,沒敢多想。今日他卻發現,原來葛老真正喜歡的不過是,還帶著孩子氣的秦明,自己遲早會被排除在外的。
當秦明說要去“通知劉堪”時,秦朗便順水推舟地來到了這裏,竟沒有引起葛老的半點懷疑,真是上天也在幫他。
秦朗輕巧地跳下房屋,將外麵的夜行衣脫去,原來裏麵竟是一身嚴謹的深衣,還有一把折扇,腰間掛著一柄長劍,白色的劍穗長長地垂下。
“來者何人?”守門的侍衛見秦朗靠近,樸刀出鞘,兩兩掩護著向著秦朗。
秦朗見了更是心悅誠服,沒想到不過一個守門的士卒都有這樣的本領與警覺,不覺對睿親王更是仰慕。
其實秦朗哪裏知道,隻是因為王妃被刺一事來得太過突然,睿親王為防會有人趁虛而入,而加強了戒備。原來的那些作為擺設的人都撤了,現在換上來的,都是一些精銳。
“在下從永州日夜兼程而來,有事求見王爺!”秦朗說話不卑不亢,行為有禮,讓門口侍衛不得不重視。
另外秦朗話中還提到“永州”兩字,後麵兩個侍衛相視一眼,都感覺是事態有些嚴重,相互商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通報給睿親王。
“等著!”侍衛不是不想聞得更清楚一點,隻是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懵懂地回話,有時候確實會挨罵受罰,但總比掉腦袋好。
秦朗也是惜字如金,點點頭,便張開紙扇,揚手而閑庭信步,四處地看著,似乎胸有成竹,讓門口的侍衛漸漸地放下了警惕之心。
片刻功夫,果然如秦朗所料,通報的侍衛來請秦朗了。
不過來給他帶路的卻不是一般的家丁,而是兩個太陽穴鼓鼓的人,左邊一個看似不過三十,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讓其原本英俊的臉,變得陰森恐怖,右邊的卻已風霜得發須皆白,兩人都是普通家丁打扮。
秦朗瀟灑地拱手道:“有勞兩位了。”
“請!”中年人道,便當先帶路。
待秦朗走動,那老者便護在他的身後。
秦朗當然知道他們的目的,與其說是保護他,倒不說是在看著他,以防不測。
眼見兩人步履無聲,秦朗不禁羨慕,不知睿親王從何處搜羅到這麼多的高手。不過他並不害怕,因為他不是來傷害睿親王的,而且他有足夠的自信,隻要他說完一番話,便能讓睿親王待他為上賓。
不到片刻,眼看走到睿親王劉謹的書房前,劉謹的書房富麗堂皇,而他正坐在軟軟的錦被上,舒服愜意地看著書。
“主子,人帶來了!”中年人躬身垂手,輕聲道,似乎怕打攪了劉謹的雅興。
“哦!”劉謹拋開書本,神色有些倦怠,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哈欠。
“奴才秦朗叩見睿親王!”秦朗不敢越過中年人,就地磕頭就拜。
“聽說你是從永州來的,深夜找本王有何事?”劉謹問得輕描淡寫,仿佛一般的見客待客。
秦朗卻知道劉謹心內其實矛盾著呢,永州的人他想結交,特別是這次王妃遇刺之後,可又怕他們另有目的,所以給人一種似近又遠的感覺。
“倒戈而來!”秦朗說得很直白,讓劉謹也不禁一怔,眯其一雙小眼,許久地盯著他,似乎想看透他的內心。
“憑什麼?”劉謹緊迫問道。
“奴才先不想許下任何承諾,到時候自然會納投名狀來。隻求王爺一事,隻要王爺答應,奴才一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秦朗道。
“何事?”劉謹實在好奇。
“榮華富貴!”秦朗再次直白得赤裸裸。
劉謹不禁欣賞地看著秦朗,許久才放開心懷,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