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嫡風雲 一百四十四、機會(2 / 2)

“謝太子殿下體恤,奴才感激不盡!”陳聽雨忙拱手,欣喜中依舊帶有惶恐。

劉堪大手一揮,其他人都退了下去,獨留他與陳聽雨兩人。

“如今朝廷局勢雖已明朗,然各方勢力互不相讓,怕是遲早要鬧出亂子來,難免生靈塗炭,本太子下麵該如何做,還請先生教我!”太子長揖到底,神情懇切,話語也確實出自真心,恐怕劉謹都沒有被太子如此真心拜過。

“奴才不敢,太子但有吩咐,奴才即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陳聽雨不敢怠慢,忙跪下來磕了幾個響頭。

心內卻想:什麼生靈塗炭,是怕是的皇帝之位“塗炭”吧?這個時候還有做戲,真是服了這個自以為是的劉堪了。不過從劉堪的舉動,可以看出他已接納了陳聽雨。

“大明危難,正是用人之際,先生切莫過謙。這裏隻有你我二人,有話但講無妨,出你之口,入本太子之耳,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太子滿意地點點頭,先坐上了上座。

“是!”陳聽雨起身拱手道,再客氣下去,就顯得恃才拿翹了,眼見太子調整好了最舒服的坐姿,這才開言,道:“奴才以為,京城越是混亂,越對太子有利。一來,可以讓多方勢力相互牽製,不敢輕舉妄動,甚至可以趁他們不妨之時,製造些矛盾,而借刀殺人。二來,太子可以暗中積累勢力,逐漸壯大自己。”

其實陳聽雨並不以為太子這個時候適合拉幫結派,至少不能在京城。但他知道,上至天子下至黎民,凡是京城之人,都有著藐視一切的傲氣,總以為“王氣在此”,其他地方的人,從不看在眼裏。

劉堪也不例外,這種思想已經根深蒂固,陳聽雨自認為無法說服太子,至少在短時間內不可能辦到。且現在正是爭取太子信任的時候,自然是要撿一些好聽的話來說。誌同者,道才合,若是劉堪看不順眼,他陳聽雨就是再有才華,也是枉然。

“先生之言,正合我意!”劉堪見陳聽雨的意見與自己不謀而合,更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心與決心。

“謝太子殿下!”陳聽雨並沒有再說的意思,來日方長,將細水長流,若是一天就將肚中所有的貨,如竹筒倒豆般,說個一幹二淨,往後還怎麼過?

況且,人都有一種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越覺得神秘,越難以得到的,越發珍惜。陳聽雨從陳慎嘴裏知道這個道理後,便一直牢牢記住,這也是他能在陳賢、朱富貴與厲飲白這些勢力中,存活下來的理由。

眼見天色將晚,劉堪自從搬進東宮之後,言語行動皆受縛於人,簡直度日如年,還從沒覺得時間可以過得如此之快,不禁歎道:“逝者如斯乎!先生若不嫌棄,今日便在東宮住下了?”

陳聽雨忙跪了下來,道:“奴才不敢,太子恩典,是奴才的福分。隻是,如今時機尚不成熟,厲飲白與辛文已歸於太子麾下,若知此時奴才結交太子殿下,必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因此,奴才不敢從命,太子恕罪!”

“無妨!先生也是一片忠心,本太子怎麼會怪罪!還是先生考慮周全,不然本太子又將釀成大錯。”如今的劉堪看陳聽雨,猶如嶽母看女婿,越看越覺得順眼。

看來天命所歸,確實不假!先是一個辛文,然後是範公公,如今又有一個陳聽雨,這麼多有財有識之人,趨之若鶩地聚向自己,還不正是“王氣所在”?卻不知,人們更看重的是他這個太子的頭銜,而不是他那個臭皮囊、空腦殼。

“謝太子恩典!”陳聽雨再不敢多呆,得到太子放行的話,便急慌慌地出了宮門,上了轎子,回到了家中,才安下心來。

思慮這剛剛發生的一幕,猶如夢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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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李彥正在趙燕的引領下,匆匆地往何府趕著。

“是楚國人,我們的人看過王妃的傷口,雖然凶手用的兵刃是普通的腰刀,但掩蓋不了他的功夫與手法,我敢肯定!”

“為什麼?”

“我母親就是這麼死的,所以我永遠記得!”

“對不起!”

“沒事,我早已好了…”

李彥回憶著一路上的對話,至於何常在為何急著要他回府,卻不得而知,以趙燕此時的心情,李彥也不好過問。

“駕!”李彥催促著身下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