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嫡風雲 一百四十一、告密(1 / 2)

睿親王劉謹安穩地坐在花園內,半天一動不動,仿佛在享受著美好的晨光,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下人們知道劉謹的習慣與脾氣,自然不敢打擾,躲得遠遠的。

“太平靜了!”劉謹心內並不如表麵那麼平靜,自從劉諭發瘋,江彬得病,一切喧嘩都在瞬間歸為平靜,就是那聒噪如麻雀般的李彥,也啞火了。然而一連幾日,也太平靜了,就連太子劉堪,也變得比往日沉默。

劉謹有種被排外了的感覺,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將要發生什麼,隻是瞞住了他一人而已,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憤怒,也有些恐慌。

時代永遠不會等待任何一個人,但這個時代,原先是操縱在他劉謹手中的,才幾天功夫,便被拋棄了,讓劉謹如何能甘心。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快速地響到了劉謹身前。

“王爺!”那人一聲提醒了正在轉牛角尖的劉謹。

劉謹豁然抬頭,原來是管家,不過這次劉謹讓他去辦了一件特別的事情,管家現在是來彙報的。

“怎麼樣了?”劉謹還從未表現得如此急迫,可見他多想得到管家嘴裏的消息,或許今天管家的一句話,便可以讓他打開局麵。

“一切如常,隻是東宮內近幾日來多了許多拜訪的人,下到三教九流,上到達官貴族,絡繹不絕。”管家謹慎地咬文嚼字,他可不想成為王爺與太子之間裂痕的原因。

“哦,看來是本王想錯了。”劉謹嘴上如此說,心內卻翻江倒海,看來劉堪已經在默默地培養自己的勢力,開始準備脫離他的束縛,甚至與他這個做父親的一點招呼都不打,這與背叛有什麼兩樣。

“其他的呢?”劉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畢竟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是家事,自然是私下解決最好,於是繼續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昺親王被人施以截脈,是以痛苦不堪。孝仁帝最近精神極差,不過宮中的人,嘴巴都極嚴,打聽不到什麼。”管家沮喪道。

“欲蓋彌彰,越是問不出什麼,越是有問題。不過紙包不住火,遲早要公諸於世的。倒是劉圩,有什麼動靜嗎?”劉謹心卻涼到了極點,憑管家之能,尚且打聽不出絲毫消息,看來他劉謹確實被這個時代遺忘了。

“十分沮喪,還和往常一樣,每日進宮一兩個時辰陪伴孝仁帝。”管家的話越來越平庸,平庸得隻會說一些世人皆知的消息。

劉謹暗自心想:每日進宮一兩個時辰,他們在幹什麼,難道孝仁帝厭倦了女人,突然有了龍陽之癖?真是天大的笑話。

管家出去這麼久,就帶來了這些消息,讓劉謹很失望,不過他表情控製得很好,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揮手讓他下去了。

不過,等管家一下去,劉謹便站起了身來,圍著花園一步步地“畫著圈”,這是他平息憤怒的方式,在王府之內已不是什麼新鮮之事。別人知道,管家自然更是清楚,心內知道,自己讓王爺失望了。

管家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著劉謹先前對自己的恩典與照顧,而此時卻不能為其分憂,反而讓他失望,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劉謹。於是,一念之差,喝了毒藥,一死以謝劉謹。

當然,這是後話,憤怒中的劉謹自然不知道這些,隻是一步步地走著。

“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事情看似平靜,但劉謹卻始終認為,其中必有凶險,強迫著自己努力發現問題,尋找答案。

事情的過程可能複雜多變,但若是找到目標,一切便可迎刃而解。現在的局勢就是再複雜,看中的不過是孝仁帝屁股下麵的皇位而已。

得到這個結論,劉謹慢慢想來:“看來,他們是想向堪兒下手了,原先是明的不行,來暗的,其中關鍵必然在與堪兒最近結交之人中。”

如此想著,劉謹漸漸平穩下來,他從來不是怕事之人,反而喜歡爭鬥,隻有不斷的成功,不斷地將更多的人踩在腳下,他劉謹才能進步,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是劉謹一直信奉的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