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飲白不敢隱瞞,一字不漏地說給辛文聽了,沒有加一絲的想法,完全的事實。
辛文聽完,笑道:“姓褚果然沒有錯,真是笨得跟豬一樣,若是劉圩大鬧特鬧,皇上還不殺了他。此時大明最需要的是穩定,隻要劉堪沒有大錯,孝仁帝肯定是能遮掩的盡量遮掩,還會在乎區區一個昺親王?此計瞞得過他,未必瞞得過睿親王。”
“是,不過關心則亂,小婿此舉,並沒指望一舉奏效,隻是亂心而已。”厲飲白說話時,極力想彎下腰去,怎奈肚子大了,怎麼也動彈不了,臉色惶恐地看著辛文,可見他對辛文懼怕到了極點。
“做得不錯!”辛文一句淡淡的誇獎,讓厲飲白臉色舒展了不少。
辛文靜靜地坐著,思考了片刻,又道:“我已經將虎組調回了京城,永州江彬那邊開始有些動靜了,也需要注意點。另外,小心陳聽雨,有人正在查他,不過那人藏得很深,連我的人都看不出他的來曆。此時正在節骨眼上,不能出任何的岔子,若是沒有把握,放掉這條線也無妨。”
“是!”辛文說一句,厲飲白應一句,一麵猜測,一麵思考對策。陳聽雨後麵牽著朱富貴這條大魚,厲飲白是一個生意人,自然是不願放棄,還好辛文沒有把話說死,不過陳聽雨城府極深,且朱富貴又狡猾陰狠,卻也不好對付,不禁左右為難。
辛文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做大事之人,要懂得舍小,才能得到更多。人生巨變的機會隻有一次,一定要好好對待。”
“是!”厲飲白聽言,算是徹底放棄了“釣魚”的念頭。
但事情總是相對的,厲飲白放棄陳聽雨與朱富貴,但他們處心積慮地靠近辛文,又何嚐沒有自己的打算。有時候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陳聽雨現在在他們眼裏不過是隻隨手可以捏死的臭蟲,但又何嚐不能成為毀掉辛文這個“千裏之堤”的“蟻穴”?
他們這個時候是沒有想到,然而最後是想到了,卻無可奈何,當然這是後話。
“太子劉堪已經入彀了,隻是要抓住這隻小狼崽子,必須瞞過那條虎視眈眈的母狼,卻也有些為難之處。”辛文等厲飲白想了一會,才又開口道。
“小婿以為,劉堪與劉苑等人相處,處處爭先,頤指氣使,是個心高氣傲之輩。如今又成了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是不把他人瞧在眼裏。先前在王府之時,受睿親王管教也就罷了,如今已成儲君,隻怕睿親王也管不了了吧。”厲飲白仔細地分析著。
厲飲白看人確實獨到,連辛文也不禁點頭,笑道:“不錯,鷹兒翅膀硬了,想獨當一麵了。這樣也好,倒省了我們不少麻煩。”
“是!”厲飲白每次等辛文說完,都會回應一句,不是在肯定辛文的話語,而是在接受命令。
辛文揮了揮手,厲飲白便拱手退下了。
而此時的何常在卻在一籌莫展,太原府尹金同自從上次來過之後,再也沒出現,已經十多天了,若不是心中還有一口不平氣,早已愁死了。
而李彥頹廢地每天隻知道喝酒澆愁,完全沒了先前的睿智,便是朝殿之上,被人辱笑,也隻是一笑置之,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這當然是劉謹與劉堪樂意看到的。
這日,何常在剛從朝會上回來,便發現李彥的轎子不見了,立刻暴跳如雷,從房中抽出長劍,大叫大罵,說什麼也要宰了他。
“好你個李彥,還我孫女。”何常在高喊著。
然說曹操曹操到,何常在的話音剛落,何琦便俏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麵前,不解地看著猶如狂獅一般的何常在,切弱弱地道:“爺爺,你怎麼了?”
何常在還以為是自己在發夢,努力地搖了搖頭,在何琦旁邊的趙萍更是上前,在何常在臉上掐了一下。
“啊,疼!”何常在並沒有責怪趙萍,反而哈哈大笑,揉著何琦,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老爺子,不是夢吧!”趙萍嗬嗬一笑,為自己剛才的魯莽行為找著借口。
“不是夢,不是夢,我孫女又回來了,真好!”何常在口不擇言,依舊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你這麼揉著,小心大騙子看到,會很生氣的。”趙萍在何常在耳邊說道。
“呸,不提他也罷,一提到他我心內就來火。”何常在臉色立馬變得鐵青起來,真是恨不得撥他的皮,吃他的肉。
趙萍促狹一笑,然而何琦一頭霧水,不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李彥已顧不得那麼多,因為他碰到了一個可憐的人,正聊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