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隱晦地指出了凶手的身份,何為“身在此山中”?說得就是何府內出現了內鬼。金同為了謹慎起見,竟連管家都給瞞住了,可見何府之內任何人都有嫌疑。
正所謂疑鄰偷斧,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情,便隻會尋找各種理由與偽事實,來證明這件事情的正確性。何常在就是如此,既然肯定了何府內有奸細,便覺得看誰都不順眼,似乎哪個都有不尋常的舉動。
當然最為值得懷疑的還是李彥了,自從何琦失蹤後,李彥一改了往日的囂張,低調的有些過分了,甚至不肯出房門半步。
“爺爺,不知喚孫婿來,是不是有了琦兒的消息?”李彥問道。
何常在見李彥的話雖關切,但語氣淡淡的,似乎並不在意答案似的,於是更加斷定了自己的判斷,心中惱怒,卻又強自按捺,道:“沒有,不過我想了一下,與其如此坐等,不如主動出擊,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希望嘛!”
“是!”李彥歎息一聲,希望又一次變成了失望,有氣無力地耷拉這腦袋,覺得自己真是沒用。
不過李彥的歎息,在何常在眼裏,卻成了鬆了一口氣,而耷拉著腦袋,正是淡漠的表現,心內暗恨,表麵上卻裝作沉思的樣子,道:“你帶人去城東看看,我往城西,我就不信了,把整個京城翻過來,還找不到一個人?”
“是!”李彥的表情確實欠揍,自從何琦失蹤後,便表現得灰心喪氣,一點生人的氣息都沒有。
李彥走出不久,何常在便召來心腹跟上他,道:“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離不棄,直到抓住他的狐狸尾巴為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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昺親王府今日迎來了一位稀客,睿親王劉謹。
自從劉堪登上太子之位,劉謹漸漸與劉諭疏遠了許多,雖然偶爾下下棋,但已沒有了共同的話語,往往是無聊收場。
但今日不同,劉諭病了,而且不輕,是失心瘋。
劉謹並沒什麼好心,不過是來辨別真偽罷了。
一連三天,張神醫看過了,宮中的太醫也都瞧了,就連江湖郎中也請了不少,雖然過程不盡相同,但結果毫無疑問:真的!
“如何醫治?”這是昺親王府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將來若是沒有昺親王的照拂,整個王府的人便都將矮人一頭。
平日裏,那些以為昺親王劉諭如何如何不好的人,現在想來,如不是身在王府,若不是承蒙昺親王庇護,又怎能有今日的地位?
“我們已經盡力了…”再加上一陣搖頭,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整個王府的人都陷入了極限的恐慌之中,卻又都如收了驚嚇的小貓咪一般,走路說話都變得十分小心在意,原本一向粗枝大葉的人,也變得精細起來。
此時的王府就如一根繃得極緊的琴弦,稍有不慎,便會錚然斷裂。
不過劉謹還是表現了極為的胸懷,並沒有落井下石,還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放心吧,二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哪天就會不藥而愈了…”劉謹口中雖然如此說,心內卻巴不得劉諭永遠如此癡癡顛顛的,生不如死,那才快意。
“多謝王叔!”王妃自然還不適合拋頭露麵,而劉圩已長大成人,自然擔當了一切迎來送往之事。
“放心吧…”劉謹拍著劉圩孱弱的肩膀,與其說是在寬慰劉圩,不如說是在再次自我確定。